他们能一路相扶着走到现在,也真是不容易。
以为如今总算是一切都落定了。
谁知圣上也不是事事都能顺心如意的。
“皇后娘娘……”上官夕低声想要挤出些安慰的话来。
梁嫤却是一笑,“没事,没事,宁馨儿不必紧张,你没有说错话,阿夕也不必替我难过,这件事,呃……其实我已经知道了。没事的,他的心,我还能看不清么?”
看着阿娘脸上的笑容,李宁馨心中还是自责不已,她怎么嘴就那么快呢!
上官夕也尴尬的笑了笑,“人生在世,多有不得已之事。”
梁嫤点了点头,“别说我的事了,这事儿自有圣上操心呢。还是说说你吧,你说,义父不许你再离京了?”
上官夕连忙点头,“是啊!你说这多过分,我都准备大力开展海外通番之业呢!他却说不准我出行!阿姐你不知道,我如今在大周的水运之上,名声可响啦!谁若是不知道上官娘子大名,算他没见识!”
上官夕说起自己的事业,兴奋的连尊称都忘了。
梁嫤倒也未在意。
听她说的兴致勃勃的,她如何从扩展仁济堂开始,渐渐的涉足了旁的行业,盐,茶叶,丝绸等等,但凡她感兴趣的,没有她不尝试的。
也许是天生的敏锐,让她的贸易越做越大,且她一直秉承当初为仁济堂开辟市场之时的仁人诚信理念。
她涉足的生意,口碑都非常好。
“上官娘子……”更是业内对她的尊称。
如今她的心早已经在这几年跑野了,让她在回到京城,做一只被关在四方院中的金丝雀,她如何能够收的住心呢?
梁嫤看她从兴致勃勃一直说到现在,说到自己要嫁人时的无奈和颓唐。
连李宁馨都不禁在一旁唉声叹气。
至于她究竟是在为上官夕惋惜,还是在遗憾今后就没有人能大江南北的给她搜罗好东西,就不得而知了。
“其实,这件事,不仅圣上管不了……”梁嫤看着上官夕道,“义父说的话,也是不算数的!”
上官夕闻言一愣,“什么意思?”
梁嫤还未回答。她便恍然大悟一般,“我知道了!阿姐的意思是……让我逃婚?唔,这是个办法!虽然不知道会不会连累阿耶,会不会连累上官家,上官家和王家如今关系这么么好……可是为了我自己的前途,为了我自己
的理想,我为什么要牺牲自己未来的幸福,非要按照他的安排去过我不想过的生活呢?!对吧阿姐?”
对你个头!梁嫤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
上官夕叹了一声,“唉,我也就是一说,这样不是太自私了么,不禁对不起阿耶,母亲怕是也会伤透了心的,以后还怎么在王家抬起头来?”
“谁说让你逃婚了?”梁嫤无奈的笑了笑,“我说义父说的不算,乃是因为,出嫁从夫呀!”
上官夕抬头看着梁嫤。梁嫤循循善诱道:“如今你还是上官家的女儿,自然事事都要听义父的安排,出嫁之前,不能离开京城,那便不离开吧!可等你出嫁以后,你就是王家的人了,义父他想管你,也管不着了呀!你若想出入,
只要你家相公同意,旁人还能拦着不成?”
上官夕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当然,如果你能让王小郎君体会到你所喜欢的这种生活的乐趣,不妨多多带他去体验,当他发现四处游历的生活丰富多彩乐趣无限之后,只怕比你还欲罢不能,倘若王小郎君都愿与你游历四方,别说义父
管不着,就是王家的人,也管不着!听闻王小郎君性子洒脱随性,对你也关心得很。想要达成目的,不如迂回作战!必定能达成所愿!”梁嫤笑着说道。
“阿姐果然是好主意啊!”上官夕拍手道,“让想要出游的人,从我,变成他,以后得是他求着我出门去!就算王家和上官家的长辈有不满,也是冲着他发火儿,压力他顶着!果然妙极!”
上官夕高兴起来,抬手摸着李宁馨的头顶道:“宁馨儿也可以高兴了,姨母以后就又能给你四处搜罗新奇的玩意儿了!”
梁嫤笑着点点头,遇到别人的事情,她就能冷静下来思考。
为什么事情搁到自己身上,她就变得那般愚不可及了呢?
上官夕轻叹一声,“唔,不知怎的,听完阿姐这一番话以后,我竟然有些期待起嫁人的日子了呢!”
李宁馨这会儿却没有说话,她抬头看着上官夕脸上忽然飘起的红晕,纯净的大眼睛里,若有所思。
期待嫁人的日子?
“是不是嫁人以后,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和他在一起,就可以朝夕相守,相濡以沫?可以时时刻刻的相依相偎在一起?”李宁馨不由小声问道。
上官夕笑着点点头,“对,主要的是,嫁人以后,就有个人陪你奔波,陪你过你想过的生活……关心你,体贴你,在你软弱疲惫的时候给你肩膀让你依靠……哈哈,咱们的宁馨儿还小,长大了就会明白了!”
李宁馨垂眸,缓缓点了点头。
只是她纯净的眼神里,莫名的情愫却无人看清。
上官夕在宫中用了午膳,大肆感慨御膳房的手艺好,吃饱喝足才离开。
梁嫤也着人打听了大臣们让李玄意充盈后宫的事,听闻他一直被大臣逼得很紧,却一时没有丝毫放软态度的意思。
下晌的时候,更听闻今日朝会上发生的事。
他竟于朝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