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当阳县,郭图府中,风轻云淡。
郭图闻知老朋友卫凯到来,亲自出门迎接,共同入内堂叙话。郭图看到满载的金银珠宝,闪现着炫目的光彩。两只眼睛都快放出光来了,只恨自己的府库不够大,藏不下这大批的黄金。
郭图虽为袁绍心腹大臣之一,但从袁绍那里获取的钱粮并不多,袁家虽然财大气粗,但对手下非常吝啬,又兼赏罚不明,号令不一,导致部下之间互相猜忌,结党营私、徇私舞弊者层出不穷,像一枚枚定时炸弹一样为袁绍的千秋大业埋下了深深的隐患。
当下郭图笑眯眯地说道,“老朋友了,何不这般客气?呵呵……”边说边朝金银珠宝靠拢过去,蹲下身去,捧了几大锭黄金仔细端详起来,把一大捆黄金抱在自己怀中,直把黄金焐热了,仍旧不肯放手,几乎要一头栽进去了不肯出来,看到了郭图的痴态,卫凯也是笑而不语。
卫凯便将此来的目的挑明,郭图拍着胸脯道:“请卫公子放心,我有办法说服主公放弃这门亲事,你哥哥的病自然能顺利康复。”
“如此则谢过郭大人了!事成之后,还有重赏、”卫凯作揖。
郭图眼中闪出丝丝光彩,说道:“还有重赏吗?请问是什么?”
卫凯凑近郭图耳中说道:“事成之后,老爷愿意将一半家产和一半丫鬟拱手相送。”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从郭图府中走出,卫凯邪笑着一跃上马,回复卫老爷子去了。
冀州,袁绍中军大帐,升帐完毕。大将颜良、文丑、张郃、高览、惇于琼等武将全部出列,阵容齐整。谋士田丰、沮授、许攸、郭图、逢纪等人全部到齐,声势赫赫。
袁绍睁大怪眼,迅速扫视一圈众人,说道:“前方有何军情,速速报来。”
张郃说道:“十八路诸侯与吕布的军队相持于虎牢关下。旬月有余。我方军粮已日益吃紧,请主公定夺。”
袁绍是没主意之人,便把橄榄球又抛给了张郃道:“张将军有什么建议?”
张郃说道:“我听说董太师与吕布之间因为一个女人而生嫌隙,我方不如暂且引兵退还灞上,待城中有变,再一举而下。”
袁绍大喜道:“就按你的意思办。”即使下令退军灞上。此时,郭图上前一步,送上卫老爷子亲笔书信。袁绍览书毕,勃然大怒道:“我定下的婚事,岂能视若儿戏,说让就让?”
郭图慌忙说道:“我家在卫县势力滔天,如果与卫家交恶,于我们不利。何况世间女子这般多,主公何必为了一个蔡文姬而得罪了卫家呢?请主公以大局为重,三思而后行。”
袁绍听罢此言,捋了捋胡子道:“我军正与吕布那厮全面相持,我也不想节外生枝,我儿的婚事可以暂且压后,但是我有一个困惑,郭大人可否替我分忧。”
郭图慌忙单膝下跪:“请大人明示。”
袁绍说道:“你也知道我袁家是何等家族,倘若错失掉这么亲事,还有谁家的女儿配地上我那才华横溢,无以伦比的三公子尚儿呢。”
郭图闻言,微微一笑道:“主公不需多虑,我已经为三公子觅得一门好亲事,那模样,那身材比之蔡文姬,不遑多让,而且其家也是巨富,刚好与三公子相配。”
袁绍闻之,欣然作喜道:“谁家女子可配三公子呢?”
郭图说道:“河北无极县甄家之女甄宓,年方二八,姿容绝世。主公何不为小儿求之?”
袁绍大喜,即日便令郭图做媒,去说动甄家老爷——甄逸,不久就传来了甄家愿意结亲的消息,皆大欢喜。
甄逸年轻时候做上蔡令,积累了一定的蔡府,中年丧妻后的蔡逸一直没有再娶,直到老年退休后,一直闲赋家中,家中留有三女,无子。大女儿甄蓉,嫁给了当地的督邮李戡,二女儿嫁给了当地的药材商人,也算夫唱妇随,幸福满满。唯有三女甄宓,待字闺中,尚未许人,论姿色才情也属甄宓为佳。甄家早就有交好袁家之心,今日见其求婚,欣然允诺,甄宓孝顺,自然也愿意听从父亲的安排,于是这么亲事一说就成了。
郭图将此消息派人转达给了卫凯,卫凯就跟卫风说了,两人相视而笑,商议将蔡家一举荡平之事,并与梁麻子约好里应外合。
红日西沉,一骑飞至陈留己吾境内,陈留太守府邸之前,早有探子报入府中,张邈接见叶飞。
叶飞将一封蔡老爷子的亲笔求救信,递给了张邈,张邈大致浏览一番,将书信随手一扔道:“我与你家主子蔡老爷子素不往来,我为什么要发兵去救?更何况这是你们两家的恩怨,我可不想牵扯其中,得罪了势力滔天的卫风,我岂不是引火烧身?”
叶飞不慌不忙,从容说道:“大人难道不知道唇亡齿寒的道理吗?这么多年来,大人管辖的范围平安无事,全赖卫家和蔡家两大家族相互制约的结果,如果蔡家被卫家灭了,卫家在卫县岂不是一手遮天?以卫风的秉性,他岂会坐困卫县,而不窥伺其他领土吗?到时候我真替大人的位置担忧。”
张邈沉思片刻,摆了摆手,道:“你回去吧,我心里有数,我料定卫风必定不敢反我。”
“这……”叶飞还想再说什么,看到张邈拂袖而去,转入里堂了,只好怏怏退出,心里难掩失落,如果就这样空着手回去,如何向蔡老爷子交代?
叶飞犯难了,从里面退了上来,退到外面厅房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