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收拾东西干什么?你这是要去哪里吗?”扶苏看着他正在整理的衣物盘缠等,他这是要出远门吗?
“去北塞。”
他头也不抬地答道。
“北塞?”扶苏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一听就很遥远,她想了想,继续问道,“那是个什么地方?你要去多久?和谁去?什么时候去?”
“明日一早启程,不是刚跟你说过,男人的事,不许多问。”阿离又挑了一套衣裳,放在床上,整叠起来,“那是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来回就要两个多月的时间。”
“这么远?”扶苏很想知道他要去哪里做什么,但他刚说过不许过问,她顿了顿,忽然眼前一亮,对他说道,“我也要去。”
听到这话,阿离手下的动作忽然停了下来。
他暗暗叹气,转身看向扶苏,微蹙眉头说道:“你去添什么乱?那地方常年积雪,天寒地冻,你到时候哭着闹着要回来,可没人送你!”
“我可以的!”扶苏坚定地说道,“你可以去,为什么我不可以?”
“是皇上派我去的。”阿离转身坐在床前,继续整理着衣物,淡然说道,“你去了只会添乱......我去办正事,无暇照看你......你安心在家养伤,等我回来。”
“......”扶苏只恨自己为何会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受伤,良久,她才无奈地说道,“我会好好养伤......你也要照顾好自己......我等着你......”
说完,扶苏便回了自己房里。
躺在床上,她感到伤口很痛。
“哎呀,渗血了!”晓兰低声惊呼一声。
默默慌忙跑去拿来了干净的布与止血的药。
重新换了药,扶苏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
往事重现,她忍不住流下泪来。
真正的爱情,是演不出来的。
扶苏一觉醒来时,他人已在城外。
“放心去吧,我会替你看好她。至于太子......”王妃亲送他出城,有时候,她真心希望阿离是她的亲生儿子,她暗暗叹了口气,说道,“大不了,杀了他便是!”
“这段时日,要辛苦母妃了。”阿离望了一眼城门口,他暗暗笑自己太傻,既然给她喝了安神药,知晓她不可能会来,还在期望什么呢?
“阿离,照顾好自己。”王妃知道,此去一别,不知归期何期。
“姑爷已经走了,这会差不多该出城了。”
“什么?他已经走了?怎么这么早?为什么不叫醒我?我还有东西要给他呢!快去备马!”
“小姐!慢点!”
“快去啊!”
扶苏不顾刚刚要愈合的伤口,硬是要骑马出城。
老天爷啊,我只是想送送他,别无他求,就让我如愿吧。
“走吧!”
阿离坐在马车上,同行的只有两辆马车,以及一行骑兵。
连三点了点头,上马车前,望了眼城门处。
昨夜,默默将他前日忘记拿的鞋子送到了西苑。
她不会说话,很多情绪,藏在心中,不知如何向别人表达。
他第一次吻了她,许她一个承诺,让她安心。
如今他能做的,仅此而已。
车轮辗转,大部队向前行去,王妃也上了马车。
她坐在马车中,掀着帘子,望了许久。养了那么多年的儿子,她早已视如己出。
“阿离!阿离!”
车马渐行渐远,王妃接过苏丽递来的帕子,拭泪之际,忽然听见有人在喊阿离的名字。
她掀开帘子,扶苏一身白衣,骑着马从一旁疾驰而过。
“这个傻丫头!”
苏丽禁不住红了眼睛,不知到底是因为对阿离的不舍,还是为他二人的离别。
“追上去。”王妃收了收泪,吩咐道。
“阿离——阿离——”
好在车马的速度不是很快,没多久,扶苏便追上了他们。
“公子!是少夫人!”
赶马的侍卫欣喜若狂地说道。
阿离眼中掠过一丝欣喜,他犹豫了下,说道:“不用管她!加速前进!”
“这......是!”侍卫纳闷地遵从了命令。
车马忽然加快了速度,连三坐在后面的马车里,掀开帘子望了一眼,替扶苏感到心急。
“阿离!等我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我有东西要给你!阿离——”
扶苏急得哭了起来。
终于,阿离还是忍不住掀开帘子看了一眼。
她坐在马背上,无助地掉着眼泪。
他不是不想见她,只是怕自己无法狠心。
她始终跟在后面,无法赶到前头。
我只是想送送你,你听到了吗?
为什么连这个机会都不给我?为什么?
前面忽然迎面来了娶亲的队伍,阿离的一行车马只好退让到了路边。
扶苏翻身下马,忍着伤痛,穿行在骑兵与十里红妆之间。
她怕稍微慢了一步,就会再次错过。
赶马的侍卫不时地回头,他红着眼睛,不忍心继续前行。
扶苏终于跑了过来,伤口已经渗出大片的血。
侍卫不等阿离发话,慌忙自作主张,放下了车凳。
连三放下帘子,也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为他们,也为自己。
扶苏上了马车,坐在他身旁。
“谁让你来的?!”阿离飞快地拭去情不自禁顺流而下的泪水,怕被她看到。
“你怎么可以这样?不让我去,就不能让我送送你吗?”扶苏一想到他不辞而别,便觉一股委屈涌上心头,伤口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