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流萤,夜色正浓。
残月初照,乌云哑然自北方弥漫而来。
开场便是一场艳丽的舞蹈,琴颤鼓动,舞伎个个涂脂抹粉,身着艳服,踩着拍子,跳着整齐却无趣的舞蹈。
好生无聊!
“这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扶苏嘀咕了几句,“我这是过生日,跳这么骚气的舞,给谁看啊?”
“当然是给我看了!”许如礼悄悄凑近,低声说道,“三哥送你个特别的礼物,有了它,绝逼能护你周全!”
“三哥,你要真想送礼,就送个我想要的!”扶苏苦笑道,“不如你现在告诉我,我究竟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你知道的,宅斗伤人,宫斗可是要死人的!你就看在我马上要上刑场的份上,把你知道的,全部都告诉我?万一我这一步走错,以后,你可没机会了!”
“我说了你能信吗?”许如礼犹豫了一番,说,“我就说一句,你爱信不信。”
“你快说啊!”
“你......”许如礼正要打算倾出所想时,那边传来春杏的喊声:“相公!我不舒服!”
“诶!来了!”许如礼扭头应了一声,轻轻拍了拍扶苏的手背,“改日再说!改日再说啊!”
“三哥,别走啊!”扶苏真的想拿手里的筷子戳死他。
“相公!我胸口闷得厉害!”春杏捏着手帕,撒娇道,“还想吐!浑身都不舒服!”
“嘻嘻,那......我们出去?”
“嗯!”
两人相互依偎着,从侧门悄悄离席,扶苏旁边的座位空了下来。
对面的位置,坐着许梦婕与许梦生姐弟两个。
许梦生拿出了早画好的画像,低声向许梦婕发问:“姐姐,我给六妹画了一副画像。你呢?往年,你的礼物,最是特别!记得去年,你一针一线绣的肚兜,实在太出奇!不知道今年,准备了什么惊喜呢?”
薄纱下的朱唇,冷冷地扬起,淡淡地吐出一句话:“我的礼物,自然是最特别的......”
“姐姐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玩神秘了?”许梦生打趣地说道。
一旁的许蜜耳,凑过来接了一句:“该不会是一盒毒蝎子,或者是毒蛇?”
“这么恶毒的礼物,也就二姐能拿的出手了。”许梦婕转过头,微笑回应。
“你......”许蜜耳没料到,这样的话,竟能从许梦婕的口中说出。看来,毁容对她的打击,很不一般。
“四妹啊,你看看你这脸!”许蜜耳忧心地说道,“太后娘娘的鹿胎膏都救不了你!看你终日遮面,不敢示人,想必,一定很难看吧?哎,若是夜里看到这样一张脸,岂不是把人给吓死?”
“关你什么事!”许梦婕拍案而起,引来众人的目光。
平日里的乖乖女,忽然性格大变,着实令人大跌眼球。但换位思考一下,任凭哪个姑娘家遭遇这般变故,还能有说有笑,当做什么都未曾发生一般?
许蜜耳噘着嘴,一脸无辜相。
许梦婕重新坐下,面无表情地看着许梦生自堂后转过去,在许扶苏旁边坐下。
意识到有人走来,扶苏忙抬头观望。
“扶苏。”许梦生在她身旁坐下,将画卷递到扶苏手里,“本来去年想为你做一副画像,无奈被爹爹抢了风头,只能题字一副。今年,终于如愿画了这副美人图,抢先一步献上,免得又被人占去了主意!”
“我能打开看看吗?”扶苏就要解开绸带,梦生忙抓住她的手,阻拦她的动作。
扶苏微笑着转过脸来,却见许梦生脸红到了耳根处。
“这是我特别画的,再说,当面拆开别人送的礼,是不是不太礼貌?”言语间,许梦生眼神游离,飞来飞去。
哎呦,害羞了?
扶苏暗暗发笑,说道:“我会好好保管的!小婵,收好!”
小婵应声而来,接过扶苏递来的卷轴。
这时,二夫人拿了一个锦盒过来,递到扶苏手里。
“二娘。”扶苏忙把锦盒转交给小婵。
二夫人笑道:“怎么?还怕我送你什么毒蛇蝎子啊?这可不是我准备的,这是你二姐送你的!新买的胭脂水粉盒,还是你二姐最想得到!”
扶苏微笑回应:“那我谢谢二姐了!”
二夫人说道:“千万别扔!里面的东西,可是极好的!”
“怎么会扔呢?”扶苏尴尬地笑,“既然是二姐的心意,我一定每天都用!”
这死老太婆,唱得是哪出啊?
哼哼,反正,进了宫,你就管不着我了!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欣赏完了舞蹈,还有一场十分精彩的杂技表演。
什么叠罗汉、喷火、变脸等,变脸这场最精彩,用时最长。一上场,就看的扶苏目瞪口呆。
面具下的那张脸,盯了许扶苏很久。
手上挥舞的铜枪,夹带着危险的气息。
“小姐,小姐!”钱嬷嬷的声音,“夫人有请......”
“我娘?”扶苏惊起,这个女人,怎么如此善变呢?之前还把话说得那么绝情,转脸又巴巴地贴过来。
快步走回琉璃院,身后的小婵不禁抱怨:“小姐今年收了这么多礼,我这手都拿不下了!”
“哎呀,你快点!”扶苏不想管那些礼物,只想快点见到七夫人。
忽然,起风了。
脚下的裙摆被风吹得摇摆不定,越靠近那扇门,扶苏的心里越觉得不安。
七夫人着一身白衣,面色惨白,静静地立在屏风前。
“娘......你找我?”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