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缜倒是没有多想,随手又捏了一颗点心,道:“或许吧,五叔家与咱们家不同,五叔读书并不出彩,在州府做文书,家境也不好不坏,我早年同祖父回乡祭祖去过五叔家,家中只有两房下人罢了。”
宁熹点点头,宋玉书一家子此次前来也没有带多少下人,宋玉书父子一人带了一个小厮,女眷罗氏两个婆子一个丫鬟,宋清萍便只有小梅一个丫鬟。宁熹虽然没有体验过,但也大致能想到宋五叔一家说不定真将下人当自家人待着。
这件事就这么揭过,宋缜发火也发了,她也给宋清萍赔罪了,至于宋家会不会有什么想法,小梅会不会记恨,宁熹也没花那么多心思去想。才把宋缜拖去用膳,珍珠便打听事情回来了。
珍珠平时没什么机会露脸,难得宁熹安排事情叫她去做,很是花了心思办好,给宋缜和宁熹行了礼,见宋缜没说什么,心里也松了口气,向宁熹道:“三奶奶,奴婢都打听清楚了。不是琉璃姐姐办事不妥,是从二夫人院子里传出来的。”
听到白氏,宋缜也侧目看过来,珍珠顿时觉得压力大了,有些喘不过气来,赶忙将废话都压缩了,道:“琉璃姐姐将人交给了二夫人,又吩咐了拿人的不许乱说,便回来复命,将人交给二夫人处置。谁知恰好碰到二爷回来,听说了那事,二爷大怒,当时就打了翠莺,说是要将两人浸猪笼,谁知那翠莺仰着头大笑了一场,便高声骂二夫人和二爷……”
珍珠小心地看了宁熹一眼,没敢说出翠莺的原话,囫囵过去,接着道:“翠莺声音大,那时又是下午回事的时候,这一来就让那些管事婆子传开了。”
宋缜没听明白翠莺什么的是怎么回事,微微皱眉道:“她骂什么?怎么还要浸猪笼?”
珍珠没敢回话,只顾低着头,宁熹赏了珍珠一个小银锞子,摆摆手示意她出去,向宋缜道:“今日不是去了果园子那边,无意间撞见了二叔房里的翠莺在那边跟人私会,就让人拿了去交给二婶。至于翠莺骂些什么,无非就是二婶强势,不让她们通房小妾近二叔的身,叫她们守了活寡的话。”
宋缜点点头,道:“估计二叔这回逃不了一顿打。”
宋缜这么说,还没过夜就应验了,宋老国公听说了这件事,将宋勇叫过去,亲自拿着鞭子将宋勇打了一顿。至于白氏,宋老国公虽然恨不得一起打一顿,但只有教训女儿的,哪有教训儿媳妇的,便是宋老夫人也只能将白氏叫过去臭骂了一顿,这回是彻底将白氏禁了足,连宋绾的亲事都交给了兰氏和杨氏。
倒不是说宋勇两个这回的事比上回外室的事严重,而是上回的事还在老两口心里挂着号呢,两人倒霉催的又撞到枪口上,两事并罚自然是轻不了。宁熹摇摇头,她特地叫琉璃将人交给白氏,还默许让琉璃交代封口,就是想着这事闹出来谁脸上都不好看,白氏悄悄处理了也就是了。谁知道白氏处理那翠莺偏就叫宋勇撞上了,还偏偏就惹出了后面的事情来。
宁熹次日去静心堂请安时,宋老夫人精神不怎么好。兰氏和杨氏还有事做,请安之后就走开了,宋老夫人拉着宁熹的手,十分郁闷道:“你说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白氏这么蠢呢?管家这么多年了,这都是些什么话,叫下人糊里糊涂的就往外传像什么话!”抚了抚胸口,又道:“你说你才这个年纪都知道这事得悄悄地处置,她倒好,一把年纪都活到木头上去了!”
宁熹没法接话,要说上回的事,白氏是嫉妒,所以才不理智,闹得风风火火的,这回的事么,莫非是得意忘形?宁熹听说昨日的事,是兰氏听说了,手段强势叫人不敢继续乱传,否则还不知道编排成什么模样,说真的,满府上下影响最大的不就是宋绾,这白氏还真是专业坑女儿啊!
宋老夫人头疼的也是这个,宋绾才十三岁,婚事上还不急,可也要慢慢相看了,大多数人家十三四岁定下来,一系列程序走下来也是及笄的年纪了,谁家不是这个时候打探着定亲的?这下倒好,这些事虽然不是宋绾的事,可谁家相看媳妇不得瞧瞧父母的品行,宋绾的名声必定是有损的。
“祖母也别太担心了,四妹妹还小,再说了,满京城哪天不发生些事情,过些日子这些事就没人说道了,毕竟咱们家门风在呢,真有些见识的人家细细考察自然知道四妹妹的好。”宁熹见宋老夫人烦恼,也只得这么劝她。
宋老夫人点点头,如今也只能这么想了,想想这段时间还要操心着宋五爷家的事,索性将宋绾的事暂且放一放,等日后再说。想到宋清萍,宋老夫人微微皱眉,道:“听说昨日缜哥儿对清萍发了火,是怎么回事?阿缜平日也不是个暴脾气的。”
宁熹心里叹了口气,果然,这烂摊子还没完,只道:“原是清萍妹妹去慧园寻我,我不在,便想着跟世子打个招呼,不想世子正在作画,清萍妹妹身边的丫鬟给世子请安反而惊扰了世子,一幅画就毁了。世子为这有些恼了,那丫鬟反而指责世子不懂礼数,这才惹得世子发了火。”
宋老夫人听了前后,人,是亲戚,但老人家自然是向着自家孙子的。宋老夫人对宋清萍印象是好的,可想到宋清萍身边的小梅,宋老夫人也微微皱眉,道:“那丫是叫小梅?也太没规矩了些。”
宁熹心里点点头,也不再说小梅的话,道:“到底叫清萍妹妹受了委屈,我派人送了礼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