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桃朵朵接到暗影楼的消息,杜若笙竟是利用他这京城第一公子的名气,表面上以文会友,实则暗中替杜丞相拉拢朝中官员,她微微错愕。
上一世,原主只知道谋朝篡位杜丞相是主谋,而杜若笙除了利用原主的感情,为杜丞相谋反提供了诸多便利之外,还起了什么作用却是不甚清楚。
而这一世,根据暗影楼之前的调查,杜若笙对于自己父亲所筹划的一切却是一点也没有参与,如今突然参与进来,倒是令她有些始料未及。
莫非是那日被她这么一刺激,逼上梁山了?
“哼,还以为是什么正人君子呢,果然是和他老子一样,狼狈为奸!”
小元得知了这一消息后,很是愤愤,随即看向自己的主子,眼中满是懊恼:“主子,那天小元不该这么说的……”
“好啦好啦,这几日来,你都说了无数个对不起了,你主子我的耳朵都要听出茧子来了。”桃朵朵无奈地轻笑,“你主子我像是这么小气的人吗?”
“主子当然不是了!”小元连忙急急否认,“小元只是,只是……”
桃朵朵好笑地摇头:“你主子我再最后说一遍,我真的真的没有生你的气,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吧。”
“嗯!”小元笑着重重点头。
“去御膳房拿些吃过来吧,等会你烟雨姐姐回来会饿的。”
小元听后,不禁掩嘴笑道:“小元看是主子您自己嘴馋了吧。”
“你个没大没小的,连主子也敢拿来笑话了。”
桃朵朵佯装发怒要打小元,然而眼中那满满的笑却是出卖了她。
“奴婢错啦,这就去还不成嘛!”小元笑着躲开了桃朵朵毫无威胁的拳头。
“快去!”桃朵朵故作凶狠地挥了挥拳头。
“是,我的馨公主殿下。”
小元装模作样的一拜,就笑着跑开了。
几乎是小元前脚刚走,桃朵朵就伏在桌上,神色间是难掩的痛苦。
忽然,喉间一抹腥甜涌上,急急用帕子捂住了嘴。
缓过来后,刚想将那帕子丢入灯笼中,忽然顿住,将帕子匆匆塞进衣袖里。
“主子。”
烟雨推门而入,眉头似是微微一蹙,随即转身就将门掩好。
“主子,您所料不错,我们安插在皇后身边的人回报说,皇后果然有动作了。”
“好,继续让人盯着。”
“是。”烟雨躬身应道:“还有殿里的那些眼线,何时处理了?”
桃朵朵挑唇一笑:“留着吧,还要他们来‘报信’呢!”
“是。”
烟雨应了声之后,抬眼看向桃朵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烟雨,你怎的这般踟蹰的模样,这可不像敢在父皇面前直言的你。”
桃朵朵说得漫不经心,却见烟雨忽而神色一凛,在桃朵朵还未反应过来前,倾身上前,迅速从她衣袖里抽出了那块带血的帕子。
看见那方锦帕上的猩红,烟雨的眼睛不禁一酸:“主子,您还要瞒烟雨到几时?您……”
烟雨说着,两行清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滑下。
“呵呵,没想到你不但会武功,鼻子也挺灵的……”
“主子!”
见烟雨一副不依不挠的模样,桃朵朵叹了口气:“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了,我是中毒了……”
一听这话,烟雨立刻就握着桃朵朵的手腕,想度内力过去化解毒素,却被一只手制止了动作。
“没用的,”桃朵朵叹息着摇头道:“你忘了,我武功比你高,我体内的所中的毒是内力无法化解的。”
“一定有解药的,一定有的!”烟雨像是想到了什么:“是不是杜丞相,是不是那日……烟雨应该阻止主子的,应该阻止主子去的!主子,你等着,烟雨去把丞相抓来……”
说着,烟雨急急起身,跌跌撞撞就要朝门外跑去。
“烟雨!”
桃朵朵连忙伸手拉住烟雨,心里一急,嘴边又溢出了一丝血迹。
烟雨见到桃朵朵嘴边的那抹殷红,心中既痛且慌。
“烟雨不去了,不去了!主子别着急……”
烟雨边哭便扶着桃朵朵来到桌前坐下。
桃朵朵轻叹一声:“你很聪明,应当知道,如今我们根本没有理由让丞相交出解药,更不能找御医诊治,这样只会前功尽弃。”
“可是主子……”
“没事的。”看着烟雨沉痛的面色,桃朵朵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的啦,只是吐几口血而已。等一切结束之后,就可以让丞相交出解药了,就算丞相不肯,到时候御医肯定也有办法解毒的,你不要哭啦,再哭就成兔子眼了。”
烟雨抬手狠狠抹了一把泪:“烟雨不哭。”
桃朵朵看着渐渐止住了泪水的烟雨,神色严肃道:“记着,此事绝不可让任何人知晓,就连小元也不可。”
不是桃朵朵不信任小元,只是,小元没有烟雨那样的心性,所有的心思都写在脸上,根本瞒不住人。
若不是被烟雨发现,她原本打算连烟雨也瞒住的。
“是,烟雨定守口如瓶。”烟雨沉声应道。
从未有一刻,她如眼下这般,期盼着丞相能早些谋反。
待到小元回来时,那带血的锦帕早已被烧毁,桃朵朵嘴边的血迹被擦去了,脸上抹了些胭脂,遮掩了苍白的面色。
小元捧着食盒回来,无意间看见烟雨微微泛红的眼眶,有些诧异。
“烟雨姐姐,你怎么眼睛红红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