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两个字已然没了刚才的错愕,但仔细听,却多出了一股硬邦邦的味道,硬的连那周身慑人的压迫力都散发了出来。
可偏偏除了这两个字,他却怎么也说不出任何其他的话,望着那双浮起浅浅水雾的眼眸,话语似乎被卡在了喉中,好像只要他敢说一个不字,那眼底就能寸寸断裂,是否划过这世间最悲哀的色彩,全凭一念之间,幽深的眸子微闪,到底是自己一手教上来的人,说一点儿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可若是说,男朋友?
这一回陆以言猛地站了起来,就像被突然踩到了尾巴似的,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走去,只那背脊挺的笔直,比起以往的稳健莫名地多出了一抹不自然,某个男人表示,这事儿冲击力太大,他可能需要缓缓,否则,他怕自己一个冲动直接把人给拧出去。
看着说走就走的人,墨雪却忽然笑了,唇边勾勒出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抬手轻点着唇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一缕冷冽的烟草香,低低地喃呢在唇齿间盘旋,“明明都盖了章呢。”声音里满是可惜的意味,连那眉宇间都染上了一丝苦恼,毕竟怎么说也是自己第一次提出啊。
【雪雪别气馁!实在不行,咱一哭二闹三上吊,团长保证答应你!】乌鸟欢脱的跑了出来,这么关键的时候,它怎么也要加油鼓劲啊!
墨雪点了点头,却直接无视了乌鸟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她很是认真的想了想,她记得以往的那群伙伴是怎么追人来着?
哦,她忘了,比起追人这种活儿,那些人似乎更喜欢玩yī_yè_qíng,要知道,在一场高强度的任务下来,这种没有负担,没有感情的xìng_ài方式才更能让一直处于紧绷的大脑放松下来,而那种多余的情感,他们是不需要的,也是不被允许的,毕竟,他们是与生死打交道的人,谁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只不过,比起这种简单的xìng_ài,她倒是更喜欢酒精这种好东西,然而,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她记得组织里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人,每次任务下来有着固定的床伴,所以,他们是怎么保持的?还有,那些电视上是怎么说来着?
精致的小脸上一脸的若有所思,仿佛在考虑什么极其严肃的事儿,蓦了,澄澈的瞳仁浮起一丝丝亮光,有什么在眼底一闪而过。
你若是这时候问墨雪,什么是害羞,她可能会一脸疑惑的反问你,试问一个从小就被扔在林子里,食不果腹,衣不遮体的人,甚至于每一分,每一秒都要担心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的人,哪里还会有心思去管这些多余的东西?
要知道,她是墨雪却亦是雪豹,那是游走在黑暗中的人,即便是换了身份,转了时空,那种刻入骨子里的习惯却如影随形,至死方休,他们的字典里早已被鲜血洗礼,害羞这种情绪是不被允许的,因为,在你还在害羞的时候,那一秒的迟疑都足以要了你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