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的深夜。
北堂国皇宫内的乾清殿,殿门紧闭。
安静中,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殿门外侍卫巡逻而过的脚步声。
琳琅独自一个人卷缩在龙榻上,脑海中,全都是这些天来发生的一切,恍若做梦一般。
“皇上,这是你要的书。”忽然,就在这样的安静中,一名黑衣人无声无息从天而降,屈膝跪在龙榻外的地面上,将手中取回来的几本书呈给龙榻上的人。北景兆虽然死了,可是,其暗中秘密培养的、一些不为人知的势力,却并没有瓦解。并且,那些忠心耿耿之人,始终誓死效忠。眼下,顺理成章的、自然一切都听从琳琅的吩咐,以琳琅为主。
琳琅险些吓了一跳,刹那间回过神来,快速的侧头望去。然后,小声道,“将书留下,你快走吧,别让人发现了。”
黑衣人点头,起身将书放下后,一个转身就要离去。
“等……等等……”突然,琳琅又急忙唤住黑衣人,似乎是临时想起了什么事。
黑衣人听着身后的命令,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然后,再轻声的上前一步,对着龙榻上的琳琅拱手一礼,等候琳琅的吩咐。
“……你……你可以教我武功吗?”琳琅小声依旧。
“皇上,属下遵命。”黑衣人立即单膝下跪,对着琳琅恭敬的应了一声。
琳琅听着,暗暗松了一口气。而毕竟时间还短,还未适应眼下这个身份,处处透着一丝小心翼翼。
另外,三国的兵马并没有撤退,依旧联手对付北堂国。现在的北堂国,可以说,正处在一个水深火热、生死存亡的节骨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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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世无争的天山,皎皎明亮的月光笼罩下,一切都显得平静而又宁和。
房间内,风絮独自一个人埋首绣着那一条绣帕。只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太心不在焉了,那针总是不小心刺到自己的手指。
风浊坐在一旁喝着茶,“絮儿,已经很晚了,早些去睡吧。”
风絮一怔,抬头望去道,“浊,你说什么?”显然,刚才风浊的话,风絮一点都没有听进去。神色中,带着一丝迷茫与疑惑。
“絮儿,你怎么了?可是有心事?”风浊看着,不由关心问道。
风絮摇了摇头。片刻,就着今日一直困扰着自己的那一个问题,对着对面的风浊试探性的道,“浊,你说,少主他究竟有多恨东清国先帝?”
“怎么突然问这个?”风浊反问,有些诧异与不解。随后,紧接着道,“这个仇,恐少主此生都不会放下。不过,好在东清国先帝已死。”说着说着,风浊全当风絮是上次看到云止与宫宸戋那样,害怕了,担心了,怕再出什么事,安抚道,“少主既然说了以后都留在天山,那便不会再出去。絮儿,别担心了。以后,都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
“希望如此。”风絮对着风浊点了点头,将那一丝细微的异样,悄悄的掩去。
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那么,她一定不会犯当年的错误。那个时候,她并不知那个人就是东清国皇帝,不知他与吕夫人认识,更不知再次相见,竟是他灭天山一脉部落、血洗天山之时。而那时,她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到那一个人的面前,隐没在风氏部落逃亡的人群里,在此刻已经成为夫君的风浊带领下,迁徙、逃离天山。
许久,风絮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那些尘封已久的过往,一点都不想再去回忆。
“絮儿,睡吧,我去书房看会书。”风浊说着,起身离去。
风絮看着风浊的背影,挽留的话没有出口。
夜,不知不觉间,已越来越深了。月明星稀,点点璀璨闪耀的繁星布满天际。
小木屋内,若有若无的、断断续续的、压抑的呻丨吟声,隐约传出来。夜风,透过敞开的窗户吹拂进去,将桌面上的火烛吹得来回晃动,将不知何时垂落下来的白色纱幔吹扬起层层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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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
疲惫不堪的云止,在阳光无声无息覆上眼帘之际,扯着身上的被子转了个身。
宫宸戋因云止这一动作而立即清醒过来,睁开眼看了一眼后,搂着背对自己的云止重新闭上了双眼。一夜下来,不得不说,倒真是有些累了。现如今的身体……明知要好好的静养,可是,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她。
山中的空气,尤其是清晨,特别的清新,让人连睡梦中都不觉一阵舒畅。
时间,在这样的安静中,悄无声息的一点点流逝。
阳光,如斜射洒落进来时一样,静悄悄淡出房间。
也不知,究竟过去了多久,云止在一阵饥饿中睁开眼,感觉到宫宸戋的手臂正紧紧搂着自己。
片刻,意识完全恢复清醒的云止,轻轻转了个身,望向依然沉睡着的宫宸戋。而那一缕白发,在这个时候,再度映入了云止的眼帘。
云止静静的看着,半响,缓缓伸出手。指腹,轻轻的抚摸上去。
指尖,在触到白发的那一刻,不受控制的轻轻颤抖起来。一根一根,都刺痛云止的眼。
宫宸戋面色有些苍白,不过一脸安和,并没有因云止的这一番举动而苏醒过来,难得的沉睡。而手臂,即便是在沉睡中,也依旧霸道的、占有性的搂着怀中之人。
云止随之抚摸上宫宸戋的脸,一寸一寸,似乎想将这一张脸深深刻入自己心底。
斜飞入鬓的浓眉,高挺的鼻梁,薄削好看的唇角。尤其是那一双此刻正紧闭着的黑眸,当它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