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望在中组部工作的二叔宁晓南,是常宁早就打定的主意,本来他是不大情愿去的,二叔的生硬面孔能让人食欲大减,可为了桑梅莹的事能板钉钉的尽快落实,他豁出去了。
又为了增加亲和度,常宁还拉了老叔宁晓华,两个人各骑一辆自行车,穿大街过小巷,也算让常宁体验了一把京城人的生活。
县委记在自己县里还能呼风唤雨,到了京城,面子恐怕还比不公园里那些遛鸟散步的老头儿。
“我说小常,你小子好事不想着我,这种苦差使,反到想起你老叔来了,你损不损啊。”
宁晓华埋怨着,吃力的蹬着自行车。
“呵呵,要想有进步,得去组织部,老叔,你咋能说是苦差事呢,由此看来,你的思想的确有问题。”
常宁一脸的轻松开心,好久没骑自行车了,就象当年在湖城读大学时,偷着骑刘老师的破自行车逛街一样,他认为是件挺惬意的事,很有一些自豪感和成就感。
“呸,我一不想升官发财,二不想见你二叔那张苦瓜脸,我犯得着拍组织部的马屁吗?”
常宁一听,更乐了。
“那行呀,你打道回府,我也用不着去银行取钱了,我不认识路,向人打听就是了,呵呵。”
宁晓华急道:“别啊,我我舍身陪君子还不成吗,哎,银行存折带了没有,五万元,一分都不能少哦。”
埋怨归埋怨,可为了五万元赞助,宁晓华还是陪着常宁到了中组部。
登记处那位四十岁左右的女工作人员,显然认识宁晓华,只瞥了常宁一眼,证件不看,登记也免了,还热情有加的帮着将自行车推到停车棚里。
楼时,常宁轻蔑地哼了一声,“他娘的,原来哲学家是虚伪的代名词。”宁晓华讪讪一笑,“臭小子,你可以没大没小的对待老叔,但不许你污辱哲学家。”常宁冷笑道:“老叔,你敢说你没来过这里?”宁晓华期期艾艾起来,“来过又怎么样,我可不是为自己来跑官的。”常宁开心的问道:“那么,请问哲学家先生,为别人拉纤作媒有什么感想?”宁晓华拿手抽了一下常宁的屁股,“去去,我们哲学家从不跟你们政治家辩论。”
二叔宁晓南果然对常宁的出现有些意外,瞥了宁晓华一眼,不咸不淡的说:“是小常啊,几时来的京城?”
也不说坐,还是宁晓华大大咧咧,拉着常宁一屁股坐到沙发。
“二叔,我来了两天了,今天和老叔出来转转,顺路来看看二叔您。”
宁晓华却是马摇手撇清,“二哥,今天没我的事啊,是这小子硬拉着我来的。”
宁晓南淡淡一笑,不理宁晓华,望着常宁问道:“在西江干得怎么样了?”
“二叔,您肯定是知道的,我的汇报就免了。”
宁晓南点点头说道:“中组部不管处级干部的事,但你们这批异地交流任职的正处级干部却却不一样,你们是中组部选出来的,所以,每隔一个月,我这里都能收到关于你们工作情况的报告。”
常宁急忙起身,走到办公桌边,向宁晓南敬一支烟,又殷勤的点火,小心的问道:“二叔,要是不算违犯组织纪律的话,您就给透露一点,我的的事咋样了,也算是,也算是为了改正我以后的工作么。”
“嗯……老爷子也是每期必看的,他没跟你说道说道?”
常宁陪着笑脸说道:“我不敢问啊,他老人家是金口难开,我们之间代沟太深,您不一样,叔侄同心,叔侄无间,所以,所以想请教您银口开开啊。”
宁晓南难得的露出赞许的微笑,尽管他内心很喜欢常宁,但囿于身份和辈份,还有他固有的性格,很少把态度和立场直接写在自己的脸,老爷子说得没错,这小子是块从政的材料,就是有些野性难驯,我行我素。
“小常,二叔也不便跟你多说,十多位派到西江去任职的干部,就数你的情况报告最多,这个月的刚到不久,关于你一个人的情况报告,足足有十页之多,差不多是其他人总和的一半了,要我说嘛,你给人的印象,就你事多,会来事,善借事,能整事,敢搞事。”
常宁吓了一跳,“二叔,这算正面评价,还是反面教材呢?”
宁晓南微笑道:“为官一任,造福一方,老爷子交待过,给你五年的时间,彻底的把万锦县从落后贫穷的困境中摆脱出来,完成他老人家多年的愿望,因此,下一步,你该干些实事了,对你的评价,三五年之后才能得出。”
作为中组部办公厅常务付厅长,因为厅长是一位付部长兼任的,宁晓南实际是办公厅的一把手,也是因为他的资历不够,才有必要在常务付厅长的位置过渡几年,顺利的话,厅长的位置应该是他的。
面对侄子,宁晓南心有感慨,自己二十七岁的时候,还是国家计委的付科级小秘,拎着个文件包,围着领导身边转悠呢,这小子赶了好时候,正遇国家干部大换班和短缺期,稍加努力,就冒了出来,综观国内的干部队伍,中央和省两级机关内,特别是团委糸统,二十七岁的正处级不算少数,可能独立主政一方,堂堂正正的成为县级一把手,确属凤毛麟角啊。
“二叔,我想问问您,三五年之后,我能不能,能不能回到之江去工作,或者说,中组部对我们这些异地交流任职的干部,未来是怎么安排的呢?”
宁晓南一听,脸就绷起来了,“哼,不象话,屁股没坐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