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常宁的话,林正道马无声的笑了,娃娃记果然象他了解的那样,办事说话喜欢直截了当,并且擅长往人家的痒处挠。!。
“常记,看来你对我也了解得挺深的,是的,我不是运气的问题,而是运气有问题。”
常宁耸耸肩,一付高深莫测的样子,目光也变得更加捉摸不定了。
“林付记,我曾经听我的老师讲过扮猪吃老虎的故事,我不喜欢扮猪,因为组织把我派过来,给了我五年的时间,但我只给自己定了三年的期限。”
林正道闻言,心里琢磨开了,娃娃记的用意他看出来了,二把手不堪大用,希望他这个三把手能有所表示,可是,这个娃娃记靠得住吗,他会不会在干过河拆桥的买卖呢?
“常记,你的意思我明白,可惜我是下山的人,你在向山攀登,我们踩不到一个点啊。”
见林正道听出了自己的言外之意,常宁满意的点着头,到了县级常委的层次,他们都知道自己不用直接去做事,而是在于识人用人,常宁放出了橄榄枝,除了示好,更多的是表示了合作的诚意。
“今年应该是林付记的本命年,四十八岁并不老嘛,在现今的干部年龄结构中,四十八岁是个承启下的重要节点,只要在两年内有所作为,进步也是有希望的。”
说实在,林正道真有点心动,体制内待久了的人,不想进步都不可能,前年有位局长还为了自己退休问题,私下找派出所的户籍民警,将自己的年龄改小了两岁,林正道之所以认真的打听过常宁的背景,就是想乘机再搏一番,希望自己能再进一步。
“常记,你相信我吗?”
常宁微笑着,一脸的狡猾,“正道同志,我们之间不需要你说的信任,而是合作,合作,你不反对?”
林正道心里一动,这话说到他心里去了,信任是需要基础的,他和常宁刚开始共事,根本不可能有相互的信任,只有相互合作,互相利用,才是两人最佳的共事方式。
他不禁心里感慨,娃娃记不简单,小小年纪就能明白官场的真谛,前途不可限量。
“常记,合作需要本钱,我在你面前,简直是微不足益,不值一提,你不觉得亏了吗。”
话虽这么说,但林正道对常宁的主动示好,还是颇为自得的,即使他不是万锦县人,但十几年的常委不是白当的,这些年厚积薄发,他在县里下下培养了不少人,是他有底气和常宁合作的资本。
“呵呵,所以嘛,我们之间的合作,是县委记和县委付记的合作,可能有些不平等啊。”
林正道笑道:“那是当然,人贵有自知之明么。”
常宁点点头,严肃的说道:“正道同志,我们都是xx党员,是党和人民的干部,我和一样,有自己的底线,就是不管我们以后做什么和怎么做,都要对得起党的信任,和全县广大干部的重托。”
林正道闻言,立即也是一脸的肃然,“我同意,常记,你说的正是我所想的。”
“好,那我就直奔主题了,正道同志,你对皮月桂的事怎么看?”
林正道说道:“干得漂亮,不战而屈人之兵,皮月桂这棵大树一倒,万锦县。以后的工作就顺利多了,常记,你下车伊始,就下了一步好棋啊。”
“呵呵,我不但把皮月桂请出了万锦县,还顺手牵羊的把人大主任的位置给占了,同志们都有些什么议论吗?”
林正道笑道:“常记,议论肯定是有,我们做什么事没人议论?县委记兼任人大主任虽然不多,但改革嘛,总得允许我的探索实践么。”
“谢谢正道同志的信任,不过,现在有个非常迫切解决的问题啊。”
“哦,什么问题?”林正道问道。
“唉,大树倒了根还在,皮月桂虽然走了,可毕竟这是他经营了一辈子的地盘啊。”
林正道闻言一楞,马明白了常宁为什么叹气。
皮月桂在万锦县经营有方,号称百分之六十的干部是他的人,这些人现在群龙无首,势必要寻找新的靠山,所谓病急乱投医,象林正道这样的实权派,这时候只要稍作提示,肯定是纷纷来投。
林正道心里笑了,常宁是怕他乘机广招人马,成为第二个皮月桂呢,好个娃娃记,还没开始合作,你就涎着脸提起条件来了。
“常记,既然我们是合作,我就表个态,这些年来,我跟皮月桂始终处于冷战状态,我超不了他,他扳不倒我,我们就从来没有合作过,请你放心,我对他的一切不感兴趣。”
这是一个很庄重的承诺,常宁心里一乐,林正道果然是聪明人,和聪明人合作,至少可以少费脑筋啊。
常宁的担心不无道理,万锦县里孙了一个以皮月桂为首的小圈子,还有够得份量的派糸,就是林正道和张福林两个,据商洛向他介绍,林正道大概有百分之二十的势力范围,剩下的,张福林拥有近百分之十,余下的则是散兵游勇。
不能让林正道一家独大,常宁提出的合作条件,第一条就是让林正道承诺,不去收编林正道的人。
“正道同志,谢谢你的爽快,我这里也有一个小小的人情送给你。”
“哦,那我也预先谢谢常记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表面的虚情假意,装得象一对相识多年的好朋。
“正道同志,如果我把人大主任的位置让给你,你肯定不屑一顾,凭你的资历,五六年后能自然而然的到达那个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