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灰蒙蒙的,雨点有加大趋势,南溪看了一会黑云,又看着搜寻着什么的凌杀,两人的衣服都已经湿透了,这样下去会感冒的。
“小杀,等雨过了再…”
“等不及了”凌杀的声音在雨幕中略带阴冷,水晶球的路线中,这个村庄是必经之地。
可是昨夜偶然一瞥的星火也在这里,他们并不安全。
需要快点搜寻完毕,找到让自己心灵悸动的东西。
“小杀…你是不是…有什么在瞒着我?”
南溪望着仔细搜寻的男孩,越来越觉得自己仿佛错过了什么。
“没有”
否定的话语结束了对话,南溪不自觉的停住,望着凌杀渐渐在雨幕中走远,目光微黯。
昨夜还为凌杀的依赖转变感到欣喜,现在仿佛又被排斥在外。
琢磨不透,推算不出,亦如这朦胧雨幕,明明不足十米,却已模糊了背影。
他就这么静静的凝视前方,手臂保持着伸出抓握的姿势…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有水珠从发端划上脸颊,流过眼睑滑向下巴,啪嗒一声低落在脚下积水中,一滩止水微微一晃,恢复如常。
走了许久的凌杀终于发觉了什么回头,可是已经看不到那人身影。
“南溪?”他压低声音呼唤,回应自己的只有淅沥雨声。
“南溪?”
“你在哪?”
所有的思想在这一刻恐慌中湮灭,他转身原路返回寻找,总也找不到那人。
他走了!他离开我了!
慌乱情绪紧攥心脏,盖过了那强烈的悸动。
茫然无果的四处找寻,现在才发现这个村庄原来这么的庞大!
原处轰隆渐近,奴役者的军团和地狱三头犬交战激烈,幽火不时划过,被雨水伤害压至最低。
浓重的血腥味渐渐扩大范围,积水也开始变的暗红。
凌杀飞上天空俯视,终于找到断壁残垣后蹲在地上不断划圈的人,这样泄气不振的南溪还是第一次见,心中百味杂陈,那样明媚在上的人,也会露出这种神情?不知为何一时间竟然不敢靠近,只细细凝望。
……
淅沥沥…淅沥沥…雨声掩盖了轻微脚步声,身披破旧皮甲手握权杖的红发男人在乱植的掩护下如僵尸一般移动。
“有人闯进了我的村庄…”仿佛生锈铁链摩擦的声音听着让人牙酸。
“可是…地狱三头犬都走了…”
“只剩下你们了…我的魔物们…”
男人抬头,目光锁定天空,身后草木晃动,依稀有什么东西在互相交错摩擦。
………
“他还是没有找我…他还是没有想起我…你丢了什么东西…你不知道么?”南溪靠着墙壁蹲着,衣服湿透粘满了泥土,手下的积水一片混沌,泥土被挤出水面。
不知道第多少次施了法术净尘,没过一会,衣服又脏了。
“人为什么要穿衣服?总是容易脏…天为什么要下雨?让没有雨伞的人怎么办…为什么要有冬天?容易滋生疾病,没钱买药的人真可怜”兀自念叨着自己也不知道想表达的话语,忽而似有所感,透过雨幕看向某个地方。
刚才那一瞬间,似乎有火元素的力量!
是谁在那里?!他目光锐利望着平静的断壁残垣,停止手中和泥动作,正想着一探究竟,忽然身体一重,天旋地转,反应过来时已经倒在了断壁被毁坏的砖瓦之中。
“……”
腰腹紧硌着砖瓦,擦破皮的右手连着衣服一起垂在泥水中,这状态算不上好,好在没有痛感,无语了一阵,南溪一边单手撑起地面,一边咬牙抬头上看。
“小杀,你要谋杀我吗?”
“不”凌杀并不回头,从南溪身上起来,目光紧盯着两米开外长相凶猛的怪物,一边对峙着,一边向后伸手。
“起来”
“知道知道!”南溪没好气道,拧了一把滴水的衣袖,后以后觉的发现地上有血迹,迷茫了一会,自然而然牵上凌杀伸出的手起身,早上开始的郁闷心情一扫而光。
“嗯?这是什么东西?老鼠?穿山甲?刺猬?”顺手为自己施展了净尘术,感觉自己恢复那个绝世无双的界主后,南溪笑嘻嘻的半俯身,一挥手,浑身长满尖长利刺体型像极了穿山甲的怪物便浮空而来。
“小杀,这东西长的真奇怪,变异了么?”
“是魔物”凌杀回眸轻笑解释道,觉得南溪还是现在这个样子比较顺眼,先前在看到南溪独自蹲着时不知为何而来的畏惧化为乌有。
那时,自己真真实实因为内心对强大的悸动而遗忘了他,反应过来时后悔不迭,好在南溪并没有真走,但是…他为什么蹲在那里和泥土?
他不敢往另一个方向想,他害怕自己想错了,他对南溪生出了不能言明的情感,这种情感是不能表达的,只能压抑着,将他绑在身边!
一定要变强!变的比他强!心中执念生根发芽,竟没注意到四周已经起了变化。
“小杀?小杀?你发什么呆?我们被包围了!”南溪俯身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拉回走神的思想。
天空盘旋着一米来长的灰色秃鹰,四周竖起无数深冷吐着信子的黑蟒,像穿山甲一样的魔物同其他魔物一样有意识的缩小包围圈,当真是上天入地无门。
“咻!”有箭矢斜斜穿过雨幕没什么威力的斜斜刺中一只秃鹰,“啪!”的一声被秃鹰锋利爪子绞断。
空气蓦然变的炽热,地狱三头犬的火焰就在附近,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