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贫僧是到了无间地狱吗?”
一个穿着破烂袈裟的中年和尚怨魂,带着一丝红光现身。
“和尚不是在地狱,依旧滞留人间罢了。”陆承凛淡淡的说着,带着一丝无法形容的威严,有一瞬间,我甚至觉得他和我最初相遇的那位平等阎罗如出一辙。
“人间?现在是1915年吗?已经过去多少年了?和尚一楞,怔怔的问。
“今年是2018年。”陆承凛残忍的说着。
“百年……原来百年也不过是弹指挥间。”和尚苦笑,眼角垂落,带着一丝黯然。
“和尚可是法号释叶?”我好奇的问着,这也是我唯一能够想到的。
“释叶?哈哈,贫僧就这么一个孽徒,实在是让我自惭形秽,阿弥陀佛,不知道佛祖是否会原谅于我。”中年和尚双手合十,充满了某种凄然。
我顿时傻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眼前的和尚怨鬼竟然自称是释叶的师傅衍命大师?这怎么可能,中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和尚你为什么会被封印在桃花之中?”陆承凛问到。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应该也是修者,修为不浅,那么就请两位一看究竟吧!”和尚盘腿而坐,径自念起经文,从他头顶释放出一幅画面,俨然是他生前的经历。
有一位佛门高僧的魂魄镇压着聂芊衣,她又如何能够挣脱!
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衍命大师的魂魄越来越淡,他欣慰的看着我,径自说着,“女施主和佛家有缘,放下前尘,定能超脱,阿弥陀佛,贫僧化为天地,乃是大幸。”
眼看着这位大师化为一团团本源力量,消散在天地之间,我不禁心中悲苦异常。
“现在怎么办?”接受了太多的事情,我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先处理隔壁的尸馕吧,还有这桃树,都该付之一炬。”陆承凛认真的说。
我静静的看着陆承凛施加术法,处理着那具疑似阮秀芸的尸馕,还有那株桃花,就算百年前有多少爱恨嗔痴,一夕之后,也幻化成为尘土。
正在这时,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怎么?心疼了?”
是包墟辰。
我并没有意外他的到来,径自让灵枢施加一个隔音结界,无声的问着,“我是不是应该告诉他真相?”
毕竟他是为了救我,替我破除九漩极阴体质的悲剧命数,才甘愿以自己的一魂转世替我换命,如今他失去了一切记忆,我唯一能够补偿他的,也只有告诉他一切。
“佛曰,不可说。”包墟辰在卖着关子。
“是菩萨说的?”我知道地藏王菩萨曾经是我、准确的说是我的前世阴沁霓的师傅,也许之前衍命大师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对我充满善意的指点。
“找最近已经算到了第十殿转轮那个混蛋自我封印的地方,正在想办法打开封印,但是初步估计,我一个人恐怕不行,至少需要四位阎罗本源之力才行,卞城那丫头最近比较老实,什么时候你找到了楚江王或者都市王的转世,及时通知我。”包墟辰始终目不转睛的盯着我,仿佛在诉说某种惆怅。
“好,我会的。”我慎重的颔首,但是始终看着正在专心处置厉氏的一团乱局的陆承凛。
甚至连包墟辰的黯然离开都没有觉察。
我虽然不懂情之所苦,但是也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并且不给包墟辰任何奢望的余地,那样优柔寡断,也许对他才是真正的残忍。
“在想什么?”陆承凛冲我走过来,似乎有些敏感的看着某个方向,那恰好是包墟辰之前离开的方向。
“快天亮了,我想去珈蓝寺,彻底结束这一切。”我痴痴的看着陆承凛,还好无论是平等阎罗,还是陆氏家主,他对我依旧矢志不渝。
而我心亦然。
陆鹏琛果然也是忠心耿耿,随叫随到,即使是凌晨四点多钟,也已经在厉家门外等着我和陆承凛,当他听到我们要前往珈蓝寺的时候,不禁有些意外。
但是陆承凛不会和他解释太多,径自问着,“厉问俦的事情调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陆鹏琛径自说着,“其实准备的说,厉问俦并不是隐世家族厉氏嫡系成员,而只能算是旁系,但是他背后,有着百年前一个叫做天一教的邪修组织的背景,甚至有可能他就是这个组织的高层。”
按照陆鹏琛的调查结果,这个天一教是一个道貌岸然的教派,利用战乱时的黎民之苦,鼓吹来世福报,不仅诓骗钱财,更重要的是劫掠生魂,以突破自身境界。
这样卑劣的邪派,更是借助战争武器,制造大规模杀伤性的阵法,以邪术杀人盈野,作为某些当权者的工具,更是让正道唾弃、天地不容。
最终天一教还是被彻底剿灭,但是厉问俦却似乎没有受到牵连,依旧富甲一方,似乎和他那位原配夫人聂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但是最后,还是遭受报应,厉问俦屡次逃过正道中人的追捕,却最后偏偏被几个土匪在偏僻山沟中乱枪打死,不得善终。
“没人知道,他去那座偏僻的山沟做什么,有人说是为了挖掘墓葬,有人说是为了寻找法器,更有传言那里根本就是万人坑,以供修炼突破,最终消息就这么多。”陆鹏琛时间不多,也只能查到这一步。
“他死在什么地方?”我插话道。
“东北,一个叫做野熊沟的地方。”陆鹏琛径自回答。
又是东北?不知道为什么,我立即联想起之前那个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