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钟三两口消灭了兔肉,野枣没吃,拿在手里道:“松风传来消息,说杜豹飞果然是冲爷您来的,只是半道受伤了,在床上躺了几日。按松风提供的行程推算,早的话明日下晌,最迟后日早上他们必能赶到此地。”
“难怪......”赵衍点头道。
难怪杜虎眉和杜豹飞一前一后一明一暗行事,照理应该前后接应,不会离得太远才对。若是杜豹飞受重伤路上耽搁了行程,也就能解释通昨晚的行动,为什么杜豹飞没有做那只捕蝉的黄雀了。
“爷,您定然猜不到他是怎么受的伤。”
见赵衍双眉微蹙,忙道:“是和爷您并称神都连璧的勋国公世子!”
“赵玉京?”饶是赵衍平素镇定功夫到家,也不由十分惊讶。
可京城谁不知道勋国公父子,二人都是大齐一等一的富贵闲人,完全一改先勋国公的武将作风,吟诗作画,沽名钓誉上无人出其之右。
平白无故的,一个文弱书生刺杀职业杀手,这事怎么听来都有些不靠谱。
“松风信上说,勋国公世子不知在哪里找了个找了个高手去刺杀杜豹飞,那高手身手极好,若不是杜豹飞带的人手多,恐怕就交代在那里了。后来击刹司的人一拥而上,江那高手双拳难敌四手,只好退走,临行给了杜豹飞一飞镖,打在他左胸,伤的不轻。”
“松风如何得知人是赵玉京找去的?”
“松风一出京就跟丢了杜豹飞一行,他担心他们也是冲爷来的,就一路向西三府找来,路上遇到勋国公世子坐着马车走的也是这条路。等追上杜豹飞等人时,他发现勋国公世子却不急着赶路,远远避着杜豹飞一行落在后面,而行刺杜豹飞的高手扮作车夫替勋国公世子赶马车。”
“杜豹飞可发现了赵玉京?”
“应该是没有。杜豹飞在前,勋国公世子在后,高手动完手直接走了,然后勋国公世子没有立刻离开,在当地假做会文,过后才返回京城。若非松风亲眼看到,都不会将刺杀的事跟他联系起来。所以,就算杜豹飞事后打探,知道勋国公世子曾经在附近出现过,估计也不会想到他身上。”
赵衍不再说话,低头思索赵玉京的事情。听钟静静的不敢打扰他的思路,洞内只有洛明光均匀的呼吸声。
半晌,赵衍道:“传话给罗克用,让他派人盯紧勋国公父子,还有,查一查当年云阳长公主的死因。”
听钟一愣,显然对于主子突然把思路拐到云阳长公主死因这件事上万分理解不了。
传说当年云阳长公主在宫中御阶上踩空摔下来,磕破了脑袋过世。这事当初让人们议论了好长时间,云阳长公主那样倾国倾城的佳人却红颜早逝,还是那种奇葩的死法,不能不说是天妒红颜。
后来勋国公续娶了陈贵妃的亲妹陈氏为续弦,还生了一子一女。
难道云阳长公主的死因还有什么猫腻?
他不敢打听主子是否知道了什么,垂手听令,又问:“爷还有没有其他吩咐?”
赵衍垂眸道:“杜豹飞领命出京,没完成任务,他就是爬也会爬到这里。杜虎眉一行人突然失了音讯,他必怀疑,设法把我受伤躲进山里,杜虎眉追进山里寻找我的消息传给范橘知道,范橘知道怎么做,你们配合着行事。”
“范橘......”听钟顿了顿,主子爷什么时候收服了范橘?没再问下去,“爷想引杜豹飞进山?”
赵衍点头,“让赵擒虎和欧阳兄弟在山上设伏,杜豹飞人手更足,咱们刚刚折了几个人,怕会是一场恶战。告诉赵擒虎,能杀几个是几个,不要逞强,保住自己的命要紧。只需守住下山口,不让杜豹飞的人去官府调兵,没杀完的放进山也无妨,我来收拾。完了将所有尸体处理干净,不要留下任何痕迹,我要让击刹司的两员强将在这山上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可是爷一个人,还带着个姑娘......”
听钟的意思很明显,若赵擒虎和欧阳家兄弟没能全部歼灭敌手,让杜豹飞的人手上了山,赵衍自己一个人还好,带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缚手缚脚的,难免受累。
赵衍的神色有瞬间松软,摇头道:“无妨,她不是一般的姑娘家,只会是助力,不会成为负累。”
听钟心道,不是一般的姑娘家,难道还会功夫?就早晨被自家主子提溜着的样子,看着不像啊!话深了他可不敢说,就他们爷这样的,何曾对哪个女子亲近过?今日看着明显十分维护,指不定躺着呼呼大睡的姑娘就是他们未来的主母了。
赵衍心下补充,如今走山路能够和这姑娘独处,否则何时才能把人拐回去做媳妇?只有共患难才能迅速增进感情。
等听钟出了洞口下山,赵衍回头道:“别装了,醒了就起身吧!”
洛明光睁开一双明亮无比的眼睛,眨巴两下露出无辜的神色来,然后坐起身讪讪然道:“衍哥,我刚醒,什么也没听到,你信吗?”
赵衍看她脸颊晕红,长睫忽闪,可人得很,忍不住伸出两指夹住她的鼻子,轻笑道:“全听到了也没关系。”
洛明光撇脸躲着他的手指,心里嘀咕,这话什么意思啊?他是认定她翻不出他的五指山了?
再看到身上搭着的外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把赵衍的外袍拿开,起身递给他,严肃地道:“衍哥,说实话,你还是保持毒舌的好,暖男这种属性真的不适合你。”
自打说过要娶她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