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左看右看,瓦季姆也看不出破绽, 而且慕珏的身份证件也准确无误。
少爷离开了一年, 他这一年过得简直是水深火热, 好不容易终于查到了少爷的行踪, 将他找回来,没想到竟然精神出了问题, 居然什么都忘了。
瓦季姆想到这里,就恨不得把稀疏的头发都揪光了, 他只要一想到那位要是知道慕珏居然把他给彻底忘记了, 怒极之下, 就不知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儿。
瓦季姆打了个寒颤,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着想,他赶紧将大致的情况给他讲了一遍, 免得慕珏到时候搞不清楚状况,惹出麻烦来。
瓦季姆说的这位老爷名字叫时衍, 时家在当地是根基很深的家族, 历史可以追溯至上个世纪。时衍的母亲是白俄贵族,嫁妆极为丰厚, 除了丰厚的财产,还有有广阔的牧场和田地,与当地豪商时家联姻算是强强联合。
从姓氏可知, 时衍跟慕珏没有任何亲缘关系, 也不算养父子。慕珏是在七岁的时候, 父母出车祸过世, 慕珏的父母跟时衍是好友,所以时衍见他无依无靠,于是就收留了他,但是并没有确立养父子关系。
除了慕珏之外,时衍还有一个亲生儿子,叫做时骏,只比慕珏小一岁,不过时骏的母亲是谁,却无人知晓,据说是已过世多年。
瓦季姆似乎不方便说太多关于主人家的事儿,只是大概的讲了讲,不过即使这样,慕珏还是感觉到一丝怪异。一个富有却丧偶多年的鳏夫,独自抚养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男孩和一个疑似私生子的亲儿子,这一家子,感觉就不太正常啊!
此时,车子已穿过市区,驶入到山林,顺着狭窄的山道螺旋式上升,地势越走越高,直到山顶处。
轿车通过第一道大门,眼前是一条宽阔笔直的路,路的两旁伫立着两排高大的白桦树,路的尽头是他脑海中曾经浮现的古宅。
那是一栋带着浓厚俄式风格的高大建筑,足有四五层楼高,外墙是棕红色,带着洋葱头似的屋顶,周围矗立着十几米高的水杉和橡树,外面一圈又高又厚实的围墙,远远望去,宛如欧洲中世纪的古堡,孤独的伫立在山顶。
车子停在门口,慕珏拉开车门下了车。瓦季姆提着慕珏的包,当先引导他走向大门,两扇带着绿色铜锈的青铜大门,足有三四米高,钢材有几吨重,门口两侧各蹲坐着一头斯芬克斯兽,平添了几分诡异。
走进高耸的围墙之后,阳光被高大的树木遮挡住,阴森压抑的感觉更重了,慕珏心跳的节奏有些失调,他感觉到了原主残留的恐惧情绪,只是他实在不明白,为何回到家里,他竟然会感到如此不安。
一楼客厅的门敞开,瓦季姆领着慕珏走进房屋的里面。
慕珏谨慎的四下打量,跟古老的外表不同,房屋里面倒是配置得非常现代化,家具装潢也是豪华而精致,铺着柔软的羊毛地毯,丝毫不输给邵泽川给慕珏住的海滨别墅。
突然间,慕珏感受到了一丝久违的黑暗能量。他兴奋得浑身一颤,自从邵泽川能量耗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吸收过像样的暗能量了,这就好像吸惯了大/烟的人突然没了福/寿膏,那滋味真是抓心挠肺,难受得很,尤其到了夜间,就像是身体里潜伏着一头猛兽,压抑不住躁动,弄得他整夜都辗转难眠。
慕珏迫切的需要找下一个炉鼎,感受到暗能量的他,像闻到鱼腥味的猫儿似的,他抬起头,寻溯暗能量的来源。
这时,楼梯的地板传来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一个清秀的身影沿着雕花扶手楼梯,缓缓地走了下来。
“亲爱的慕珏,好久不见……”
时骏的声音透着一股凉意,非但感受不到久别重逢的亲昵,反而带着一股子隐隐的敌意。
慕珏微微眯起眼,看向这位俊秀的少年。
跟冰冷的声音相反,时骏是有着洋娃娃般精致面孔的混血儿,奶油般白皙的肤色,柔软半长的卷发,浓密卷翘的长睫毛,深邃明亮的深棕色眼眸,此刻正微眯着眼,嘴角噙着一丝慵懒的微笑。他穿着一件天蓝色天鹅绒睡袍,浅嫩的颜色配上他柔美的容貌,看起来像一个可爱的天使。
可是慕珏的潜意识里却生出一股巨大的警惕感,看上去天真软萌的少年,浑身却散发着淡淡的暗能量——这是个表里不一的家伙。
时骏挂着温和无害的笑容,像波斯猫一样轻盈的走近慕珏,他跟慕珏几乎一般高,身体前倾,凑到慕珏的面前,目光放肆的端详着他,轻声道:“你看起来过得不错啊,怎么突然回来了?”
慕珏不习惯跟人靠这么近,微微后退一步,拉开安全的距离,淡淡的道:“想回就回来了,莫非你不欢迎我?”
“呵,怎么会?”时骏笑容越深,可是眼神掠过一丝寒意,“你离开的这一年,我们可是都非常想念你呢!”
最后一句“想念你”竟然带着咬牙切齿的味道。
“哦,劳你们挂心。”慕珏懒得跟这个阴阳怪气的家伙啰嗦,想起一家之主时衍还没露面,便问道,“您父亲还好吗?他人在哪里?”
时骏倏地收敛了笑容,说道:“你还有脸问!你不告而别,父亲被你气病了!”
“病……病了?”慕珏愣了一愣,虽然是原主的锅,跟他没关系,但修仙之人很重因果,他可不要莫名其妙的背上一段罪,便问道,“病情要不要紧?现在康复了吗?”
时骏毫不留情的讽刺道:“离开一年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