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擦擦眼泪,去补补妆,马上就要开宴了,没出息,被人说几句就哭着跑了,丢了本夫人的脸!”柳夫人很是恼火。
柳如昔憋屈地道:“都怪四嫂,她不喜欢我,还帮着蘅芷来奚落我,想看我丢脸!”
柳夫人听了,问:“你和许氏到底为什么闹僵的?”
“我哪儿知道啊,那个女人就是和我过不去,姑母可要帮着我敲打她一下,不要胳膊肘往外拐!”柳如昔趁机也给许氏上了眼药。
柳夫人道:“许氏是该敲打敲打了!”
柳如昔暗自窃喜,然后才下去洗脸补妆了。
柳夫人带着柳如昔重新来到寿春园的时候,已经是宾客济济了。
柳夫人一来,自然许多人都要上前拜见。
四皇子宋君然带着王妃许氏就凑了过去,给柳夫人见礼。
柳如昔站在柳夫人身侧,对许氏露出了不善的眼神。
许氏暗道不好,这女人肯定又去告她的刁狀了。
果然,她刚刚给柳夫人行礼,柳夫人就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着她。
“你和然儿成亲也有几年了,什么时候才能替我生个胖孙儿,我就高兴了!”
柳夫人深谙打蛇打七寸的道理,一开口,就掐住了许氏的命门。
许氏心中万般不是滋味,可也不能反驳,只能道歉:“都是妾身无能,让母妃失望了!”
宋君然听许氏的口吻,有些心疼,他还是很喜欢许氏这个妻子的。
“母妃,也不能怪许氏,生子这种事情急不来的,况且我们都年轻着呢!”宋君然开口为许氏圆场。
柳夫人却越发不高兴,她就是因为宋君然对许氏百般维护才对许氏越发不喜的。
所谓婆媳是冤家,儿子越是帮着媳妇儿,她就越是觉得媳妇儿可恶。
可宋君然并不懂她母亲的心思。
许氏却很感激宋君然,觉得自己没有嫁错人,所以每次在柳夫人面前受了委屈,都能够熬得住,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夫君从来都是爱惜她的。
“自然是不能只怪她,也怪你,你瞅瞅你大哥和二哥,嫡子庶子都有了!”柳夫人半真半假地责备起了宋君然。
宋君然却满不在乎地笑道:“是,儿子不好,儿子回去就努力,给母妃生一堆孙子出来!”
柳夫人对自己的儿子自然是气不起来的,白了他一眼之后,笑道:“就会哄母妃高兴!”
“母妃高兴了就好,高兴了就是儿子的福气!”宋君然笑道。
许氏这才逃过一劫,否则不知道要被柳夫人刁难多久。
柳如昔却不太高兴,想着找机会再给许氏一点儿教训,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
正说着话,宋君戍也出于礼节带着蘅芷过来拜见柳夫人。
宋君戍和蘅芷执晚辈礼,对柳夫人恭敬有加。
柳夫人自然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刁难宋君戍和蘅芷,也笑眯眯的道:“太子和太子妃免礼!”
柳夫人又看了看身旁的柳如昔,然后对太子道:“太子殿下,如昔这丫头从小被我哥哥宠坏了,不懂事,你多担待着,可别把她的小性子放在心上啊!”
宋君戍微笑,道:“夫人言重了,如昔是孤的侧妃,孤怎么会和她计较呢!”
“那就好,如昔能嫁给太子殿下是她的福气,她对殿下一往情深,有时候说话做事,全凭着一腔热情,虽然有不妥之处,但肯定是出于真情,不像有些别有居心之人,她是真性情啊!”
柳夫人一番话,指桑骂槐。
蘅芷自然知道,这是冲着自己来的,不过人家没指名道姓,她是不会接茬儿的。
宋君戍道:“如昔的确是真性情,孤了解,不会怪她,但外人却不知道她,往往会引发误会,这样就不好了!”
这话也是在暗暗敲打柳如昔,不要在外面不给他面子。
柳如昔微微低头,不敢看宋君戍的眼神,她已经意识到自己刚刚哭着跑掉的行为让宋君戍很不高兴了。
可她把这一切都归咎于许氏和蘅芷,觉得是她们俩故意激怒她,让她失了理智。
柳夫人笑道:“太子殿下所言甚是,如昔,还不给殿下道歉,就爱耍小性子怎么行!”
柳如昔自然就坡下驴,给宋君戍福了福身,道:“殿下,如昔知错了!”
柳夫人将如昔的手抓着,送到了宋君戍面前,示意他将柳如昔带回身边。
可宋君戍的身边,只应该有蘅芷这个正妃的位置的。
宋君戍看了一眼柳如昔,只好伸出手,将她拉了回来。
柳如昔站到了宋君戍的右侧。
如今她和蘅芷一左一右,算是平起平坐了,这让柳如昔暗暗得意。
柳夫人很满意地道:“看到你们郎情妾意,我也就安心了,若是如昔有福气,早日为太子殿下诞下个一儿半女,那就真的是圆满了!”
柳如昔挽着宋君戍胳膊,含羞低头,道:“姑母,说这个做什么,怪难为情的!”
“难为情什么?生儿育女本是天经地义嘛!”柳夫人笑道。
这场面,蘅芷是彻底被无视了,这自然是柳夫人故意为之。
宋君戍只是不语,对柳夫人说的一切,都表现出默然接受的态度,可心里如何想,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蘅芷也笑,态度坦然,不卑不亢,也没有丝毫吃味或者嫉妒,平静地就像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许氏在一旁看着,很是不解。
就这样,蘅芷都能忍?如果是她,不知道该心酸成什么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