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戍点头,道:“你的医馆最近办得如何了?”
“还不错,但刚刚起步,还有很多不足之处,我正在逐步改进,重要的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坐堂大夫,要想取得长足发展,只有我一个人是不够的!”蘅芷道。
宋君戍问:“需要孤帮忙吗?”
“可不能让东宫的大夫过去坐堂,那很快就会让人发现素问堂和殿下有关了!”蘅芷忙摇头。
宋君戍道:“孤自然不可能让东宫的大夫过去替你坐堂,不过孤也认识一些医术不错的大夫,虽然名气不大,但医术却很精湛,可以介绍给你,你若觉得合适,就留下任用!”
“当真?”蘅芷惊喜地问。
“自然,明日孤就召他们进京,去你的素问堂,你一试便知!”宋君戍看到蘅芷欢喜的样子,也觉得心情好了起来。
也不知为何,面对蘅芷,他就觉得轻松愉快,而面对柳如昔她们,总让他有种压抑感。
刚刚陪着柳如昔用膳,明明柳如昔殷勤周到,甚至是小心翼翼地服侍他,可他还是觉得浑身不字自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赶紧吃完,赶紧找借口离开。
可他出了栖霞宫之后,也没有回自己的宫苑,而是跑来了葳蕤宫。
“太好了,殿下还真是神通广大,交游广阔,好像就没有你办不成的事情呢!”蘅芷忍不住大力夸赞起了宋君戍。
不过这也不完全是奉承之言,至少宋君戍要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传闻中的“无能太子”,他太会掩饰,还是世人太愚蠢?
蘅芷想,多半还是他自己掩饰的太好,深谙“韬光养晦”之道。
宋君戍听了,心里十分得意,表面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道:“别以为你夸孤,孤就会高兴!”
蘅芷见他那副“傲娇”的样子,忍不住吐吐舌头,道:“殿下明明就很高兴!”
宋君戍还是第一次见到蘅芷这副“俏皮”模样,她一向都是“稳重自持”的,竟也有这样可爱的时候,令宋君戍觉得很惊喜。
宋君戍忍不住伸出手,捏了一下蘅芷的鼻子,带着宠溺道:“就你话多!”
这亲昵的举止,让蘅芷略感惊骇,气氛有些不对劲,暧昧而危险。
宋君戍离她太近了,两人一直刻意维持的安全距离似乎被打破了。
蘅芷内心有些抗拒,想着,他刚刚还去安抚柳如昔,必然是一番浓情蜜意,现在又跑来这里逗弄她,这莫非也是一种“安抚”吗?
怕她因为他去安抚柳如昔而生出嫉妒和不平,所以也来给她一颗甜枣吃?
蘅芷觉得胸口有些憋闷,宋君戍把她看成什么人了?她才不会为他吃醋,也不会嫉妒柳如昔。
她始终只把自己看做一个局外人,只是在必要的时候,才会参与其中,但绝不会把一颗心抛出来的,更不会弥足深陷,在感情上依赖宋君戍。
蘅芷的态度陡然变得疏离起来,站了起来,拉开了和宋君戍的距离。
“殿下这么晚还来葳蕤宫,是不是找我有什么事?”蘅芷客气地问。
宋君戍也发现了蘅芷态度的变化,明明刚刚还很好,怎么突然就变得冷淡客气了起来?
宋君戍觉得心情陡然就变差了。
“难道孤没事就不能来葳蕤宫了吗?”宋君戍问。
蘅芷勾唇微笑,态度礼貌而恭顺,却独独少了一份温情:“殿下又说笑了,早就跟殿下说过,整个东宫都是殿下的,您自然哪里都可以去,想去就去!”
“既然如此,你还问孤为什么来?”宋君戍不悦地道。
蘅芷笑道:“这不是多嘴问一句,怕殿下有事不便开口!”
“孤有什么事是不便开口的?你是孤的太子妃,你不也说过,夫妻一体吗?”宋君戍心里堵得很,她说过的话,自己却做不到,每一次他有意亲近她一些,她就把他推得远远的。
难道他就这么不堪,让她如此嫌弃?
想到这里,宋君戍心口就更堵了。
蘅芷略感尴尬,笑容也变得僵硬了些,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宋君戍难道还当真了?
“殿下这是怎么了?蘅芷只是问了一句话,殿下怎么就不快了呢?”蘅芷问。
宋君戍却说不出自己为何不悦,因为蘅芷的态度陡然疏离冷淡?因为她口是心非?因为她根本就不愿意与他亲近?
别的女人巴不得的事情,对她而言却如洪水猛兽,宋君戍的自尊心受到了打击。
可这种话,他怎么可能说出来?显得也太没男子气概了,只有女人家才会患得患失,才会计较这种“莫名其妙”的事情。
宋君戍哼了一声之后,道:“既然你不欢迎孤来,那孤不来就是了!”
说完竟然转身就走了。
蘅芷愣在原地,看他重重摔门而去,又觉得有些好笑。
这太子殿下未免太喜怒无常了吧?
宋君戍一走,陈美人就进来了,小心翼翼地问:“殿下好像生气了,太子妃,又是你惹殿下不高兴了吧?”
蘅芷摊手,道:“我可什么坏话都没说,还恭维他了呢!”
“怎么会呢?我看殿下来的时候,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可刚刚我看他的脸色黑沉沉的,分明是生气了!”陈美人道。
蘅芷摇头,道:“我不知道,可能他就是这种喜怒无常的人,心情时好时坏!”
蘅芷将责任推得干净,倒也不是她故意推责任,而是蘅芷自己也没意识到,因为她刻意保持疏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