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地相隔近百里。
但是在这一段水流涌送之中,他收获那么大,对于这段距离,他当然不会放在心上,再说,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之前三年谋划,哪怕是在南陵骆军的腹地,他亦有可用之人。
那个人,还是一个参将。
他连养伤也顾不得,找到那个早早安插的参将,那参将利用军务之便,把他化妆成一个小兵,送出城去。
参将职位,不高也不低,高了,久在骆家父子眼前晃,以骆家父子的精明,定然会被看破,低了,位卑言轻,达不到他想要的效果。
不得不说,楚宁修每行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
这次轻易逃出城去,虽然骆阳州很快发现不妥,派兵追击,但是,一出城的楚宁修,就像鱼游大海,又哪里能让他追到?
骆家父子虽然懊恼,可从另一方面想,这个参将,手下有五千兵马,若是他不是为了护送楚宁修逃走而暴露身份,等到战场之上,他突然发难,五千人成为内应,那时候之患,将更加可怕。
当然,这些在骆家父子军营之中发生的事,骆清心还不知道。
楚宁修的剑,已经带着一抹流光,向骆清心攻来。
皇子亲自动手擒拿这个女子,那些弓箭手们虽然仍是箭在弦上,但自家主帅亲自出手,他们自然只在一边呐喊助威。
楚宁修在河水里冲刷一阵,虽然受了些轻伤,但是经过这些天的休整,已经没有丝毫影响,此时,骆清心一柄寒雪,楚宁修一柄虹影,两人剑来匕去,斗在一起。
锦衣在夜色之中分外显眼,而那一抹紫影,却如烟如雾,散为一片流光。
在东楚军将领的轰然叫好声中,二十多人悄然散在四处,他们是楚宁修身边的二十八拱卫,这二十八人,人人皆是天阶五星,楚宁修在昨夜的混乱之中,就知道,这样的手笔,必然不是骆家父子做的,唯一可能算计得这样精准,各方面都能考虑到,还能给东楚军营各个营地制造一把混乱的,大概只有骆清心了。
他的生死,在骆清心的心里,是一根刺吧?如果骆清心不来还算了,要是她来,他也要让她尝尝什么叫天罗地网,什么叫算无遗漏。
所以,这二十八拱卫,之前并没有现身,楚宁修吩咐了,在战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再织成一张绵密的网。
那些弓箭手,虽然能射出飞蝗一样的箭支,但是,未必能伤到骆清心这样的高手。
只有用高手来设伏,才能真正达到目的。
一群羊,咬不死一只老虎,但是,一群狼,却可以咬死一只老虎。
二十八拱卫已经兵刃齐出。
若是他们的王爷把来犯女子擒拿活捉,他们当然不会去抢功,但若是自家王爷不敌,就是他们二十八人大显身手的时候。
虽与楚宁修战得激烈,但是,周围的情形,仍在骆清心的眼里显示无遗。
她微微勾起唇角。
楚宁修还真下血本呢,不过,他就当她也是全无准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