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龙一怔,道:“哪来的江洋大盗?”
卫航道:“司马大人有所不知道,我们不光接到百姓鸣冤告状,说此地涉嫌强掳民女,逼死人命。还接到当地百姓线索,说有江洋大盗假作客人在这里藏身。”
司马龙的目光扫过那边的阮仲达,见他不着痕迹地摇头。就算有江洋大盗,他也不会去管。他关心的是王福鼎,他一摆手,两名禁卫军就要去接捕快手中的担架。
两捕快倒有几分血性,拿眼看卫航,并不放手。
司马龙转头对卫航居高临下地下令:“卫捕头,你的人怎么回事?准备把王大人带到哪里去?”
卫航道:“王大人身受重伤,自然是送到京兆尹衙门,请大夫治伤。”
“京兆尹那边能请到什么好大夫?交给本统领的人,本统领自然会送他去治伤!”
卫航道:“只怕不行,王大人身上有人命!尸首就在房间里,正等待仵作验尸!”
司马龙眼睛一眯,看着卫航的目光满是警告的意味,道:“卫捕头,你说话小心点,他都被江洋大盗伤成这样了,还能伤人?更别说什么人命。你们还怔着干什么?还不抬上王大人,送去医治?”
他一使眼色,又有两个禁卫军上前,准备强行抢下担架。
卫航上前一步,司马龙脚下跳出,挡在他前面,手握刀柄,拔出一截,又按下去,他冷笑道:“卫捕头,是你这个捕头大,还是本统领大?本统领陪你说了这半天话,你要还不知道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以后不要后悔!”
卫航脚下一滞,如果来的是一般人,他还可以抗衡,但青羽卫,他一个小小的捕头,实在太不够看了。
如司马龙所说,禁卫军青羽卫统领是从二品武官,他一个小小的捕头连九品也不算。就算想硬碰,论武功不是人家的对手,论官职不如人家显赫,他拿什么斗?
司马龙皮笑肉不笑地道:“卫捕头,你要现在带着你的人离开,本统领只当你今天不曾出现在这里。但若是你不愿,一会儿禁卫军的兄弟们动起手来,有个磕磕碰碰的,那时候就是本统领也不能控制。”
这不是暗示,都已经是赤果果明晃晃的威胁了。
卫航额头冷汗冒出。
带着捕快们离开?他职责所在,真这么做了,就眼睁睁看着那些无辜女子惨死?看着她们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吗?
坚持把这里的人抓走?和禁卫军硬碰硬,要死伤无数兄弟不说,还未必能把人抓回去!
卫航心中纠结,走又不甘,留下又觉得此事艰难。
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骆清心忽然压低声音对卫航道:“卫捕头,禁卫军为青楼护航,我是头一次听说,难道他们是改行当龟奴了吗?这才是公器私用吧?禁卫军不是皇家禁卫军吗?难道当龟奴比当禁卫军还好?”
她的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止卫航能听见,司马龙和他身边几个禁卫军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