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文约!马寿成!尔敢欺我!”
董卓怒极,起身一晃动间,山摇地动的,满是肥肉身躯伫立在那里都是一种威严的象征。
宫宇内一片的安静,甚至是安静到可怕...
年幼的天子刘协肩膀不住的颤抖着,强行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他生怕他一旦哭了,下场就和他那位被鸠杀的哥哥没有什么两样。
怕死!
谁都怕死!
尤其是这一年来,长年活在董卓阴影下来的刘协变得更加的怕死。
过度的怕死,让这位大汉天子的脊梁骨都顺便断了,迫于董卓的威严,这位的脊梁骨就不曾立起来过。
“义父息怒,让孩儿率领大军平了这群宵小。”
在这个时候,也只有吕布敢站出来,当然了也只有他有这个胆子敢站出来。
“奉先有心。”
董卓闻言愤怒的面色稍稍一缓,果然他没有白疼吕布,能在关键的时候站出来为他分忧解难,而不是这群食君之禄却不肯为君分忧的一群懦夫。
朝堂中的王允等人眼不是眼耳不是耳,就这样跟一堆石像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至于董卓的言外之意
“奉先,你率领三万兵马拒守与漆县,教那些贼子命丧与此。”
“诺。”
手上持着方天画戟,吕布半躬身应喝道。
朝堂上,也仅有吕布与董卓可以带着兵械入内,吕布的权利乃是董卓给的,至于董卓的权利...
整个长安城内又有谁敢说一个不字。
中平六年时,曹操的那次刺杀,惊的董卓出了一声冷汗,珍惜自己的小命,董卓故而让吕布带着方天画戟入内参与朝议。
朝堂下的李傕低着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就算到了这个时候,国相还是忘记了军师李儒,同为西凉出来的李傕心里有点发凉。
寒心
长安虽然繁华,但当初在长安时,更让人心安。
低着头悄悄的退了出去,郭汜站在李傕的身后,恰好能看到李傕的神情,心中一愣,当即闭上了嘴。
从中平六年开始,郭汜能一步一步的爬上来,最终入的了董卓的法眼,靠的可不是一身的勇武,靠的更是这股机灵劲。
什么不该说,什么该说的,郭汜心里都有数。
有些东西,就应该直接埋藏在心里面。
吕布要被调走。
朝堂内,那些老臣心思很快的就开始有了微妙的变化。
吕布一走,董卓身边的就少了一个强力的护卫,如此...
深夜的司徒府的密室中。
“诸位有何想法。”
王子师脸色阴沉道。
现在已经到了关键时候,他可不想自己的努力付之东流。
“这....”
杨奉等人面面相觑,要是换做以往的话,他们定然要试一试,不试就在这样干等下去,这不符合他们的做事风格。
“诸位不必多言,就按照子师的计划继续下去,总不可能功亏一篑。”
“善。”
黄琬一开口,他们还有什么好说的,立即同意黄琬的话,闻言,王允的脸色才稍微好了起来。
任凭谁遇到这样的事情心里会舒服。
深夜中,大汉的地盘陷入了一片的黑暗中。
要是换做了以往,到了这个时候,不过彻夜通明,也好歹也有点点滴滴火光才是。
但长安城郊外,黑夜中漆黑的一片,有的还有一声声寒号鸟悲鸣的叫唤声,于此寒号鸟悲鸣的呼声相交辉映的更有一声声凄厉的哭喊声。
破落的茅草房内,蹲在角落的中年妇女衣衫褴褛的紧紧的抱着自己的儿子面色呆滞,眼眸中除了绝望之外还有恐惧,她怀中的童儿面色铁青的趴在母亲的怀中,早已经没有了半点的呼吸。
这样的状况,不仅仅只发生在这里,其余的地方类似还有更多,甚至比这更惨的都有。
绝望弥漫在战火,每一处点燃起来的烽火,火光中都藏着让人心神摇曳的磷光。
每一次烽火的升起,都是意味着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堆填起来。
日月星辰斗转不曾改变过半点,月色下的景色依旧那般的美丽动人,只不过这等美景却无人会去欣赏,月光下,这等美景中,有的只有一道道惊恐的人影,拖家带口的欲要逃离这个世道。
但这世道就是如此,又有几处是人间乐园。
“主公。”
幽州中,许攸早已经痊愈恭敬朝着公孙瓒一躬身道。
“来人上座。”
公孙瓒脸色一冷,府邸中的下人这点眼力劲都没有,随之怒吼一声。
等椅子上来,许攸坐下后,公孙瓒才关心的问道:“子远身体未好,怎么下了床。”
“已经痊愈,在这样躺下去,这把骨头都要生锈了。”
公孙瓒殷勤的问候让许攸心中一暖,渐渐的他都已经忘了身处在渤海中的父母妻儿。
“有一事,我欲子远相商。”
“主公但说无妨。”
在涿郡这边,他受到公孙瓒的重用,是真心真意的在用他,而非是如渤海袁绍那般敷衍。
“袁本初来信欲要让我出兵冀州.....”
“主公不可!”
话还未说完,就立即被许攸给打断,许攸面露嘲讽的神色道:“袁本初现在四面环敌,他已经没有多少的退路,甚至对于他而言,主公才是他唯一的退路,依攸之见,主公可出兵,但并不是在这个时候,还要继续等,等袁绍的心彻底乱了,届时主公在从袁绍那边夺取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