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带笑容的唐玄在凌若沫眼里就像一个呲着獠牙的野兽,让他忍不住身体颤抖,直想要退却,可惜被打断四肢的他被两个捕快架得牢牢的,而且就算这两个白痴松开手,他这倒霉蛋又能躲到哪里去。
“是华姨让我来找小雅的麻烦,因为她看兰姨和她的人都不顺眼,其实这不关我的事!”情急之下,凌若沫急忙为自己辩解,“我保证从今往后再不踏入春花楼一步。”
兰姨等人愤恨的目光顿时转到华姨身上,后者脸色苍白的抓住申万蓝的胳膊,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却没注意到申万蓝恨不得弄死她的眼神。
唐玄哦了一声,“原来是楼里勾心斗角的腌臜事儿,不过你堂堂的一个皇族,被一个老鸨子使唤,岂不是大大的丢脸?”
“我知道错了。”凌若沫额上青筋直跳,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认过错,如今情势所迫,大丈夫还是屈一下为妙。“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
似乎有点为难,唐玄挠头,“既然凌大人知错能改,当然是件好事,只是,我说过的话也总得算数才行,不然以后还有什么面目见人。”
凌若沫急急的张口还想要说些什么,到了嘴边的话却不得不吞了回去。
一记漂亮的重拳,凌若沫的脖子扭到似乎要折断的程度,口中喷出血来,不知掉了几颗牙齿,直接昏厥过去。
唐玄满意的活动着手腕,“不听话的孩子必须要严厉的管教,你们觉得如何?”
他问的是两个捕快,这两人如何敢说些什么,就连龚长在都垂头順目的眼观鼻鼻观心,摆明了这煞星招惹不了,于是二人只能点头称是,其中一个脸上被溅上血的捕快连擦都不敢去擦。
这边,黑箭却已经找上了华姨。
申万蓝咽着唾沫,似是想要说些什么,然而最终还是闭上了嘴,华姨已经面无人色,浑身的肥肉都有节奏的颤动起来,看上去很具喜感。
“我讨厌你看来是有理由的,你已经看到了,我们兄弟向来是说到做到,既然说过要你没了舌头,那你以后就只能做个哑巴。”黑箭盯着华姨慢条斯理的说道。
华姨已经魂飞魄散,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口,只知道摇晃着申万蓝的胳膊打摆子。
黑箭又转向申万蓝,“申老板也算是场面上的人物,我知道春花楼的后台很硬而且很多,但生意人自然有生意人的规矩,比如帮客人一些小忙,相信你应该明白。”
做这种生意的没有后台如何能撑得下去,但搬来龚长在依然毫无用处,这让申万蓝知道眼前的两个人也惹不得的,和到这里来玩儿的大多数公子哥不同,这二位没有一丝养尊处优的气质,反倒,杀气很浓。
买卖做得风声水起的申万蓝脑子当然灵活,黑箭的意思已经相当清楚,而且,为一个手下得罪来头很大的客人绝对是不明智的,尽管华姨这些年来为楼里赚了不少钱,但狗毕竟是狗,哪有资格让主人陪着一起倒霉的道理。
想到此处,申万蓝弓腰点头,随即一挥手,“来人,把这婆娘带下去割了舌头让她滚蛋,别让贵客们再看到她!”
春花楼的打手们也都油的很,一看今天的阵仗就不是自己这小人物掺和得了的,早早的就躲在一边看热闹,如今见老板召唤,而且是为了讨好客人对付那平日里眼高于顶的肥婆娘,立刻都来了勇气,如狼似虎的冲上来拖了华姨便走。
华姨杀猪般的嚎叫,拼命抓着申万蓝不肯放手,然后即便身材具有优势,又哪里是几个大汉的对手,挨了几个响亮的耳光之后就昏昏沉沉的被带走了。
“我这么做,是不是会影响申老板的生意?或者,太狠心了一些?”黑箭的表情似乎又有点不忍。
申万蓝心中大骂装什么孙子,脸上却不敢表现出丝毫不满。“风公子不必为这等奴才挂心,楼里出了这等事全是小人管教不严的错,还请公子大人大量,千万不要和在下计较,今日的一切花销都记在小人身上,只求公子满意。”
黑箭一笑不置可否,走过去对龚长在施了一礼,龚长在连忙回礼。
“劳动龚大人跑了一趟,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那我们兄弟这就告退了。”黑箭说得客客气气。
龚长在连忙表示不敢不敢,客套了几句也就带着捕快们撤走了,走之前还不忘驱散看热闹的人群。
重新回到包厢,兰姨小雅等女子齐齐跪下,黑箭唐玄根本劝阻不住。
“多谢两位公子仗义相救,不然往后这春花楼里恐怕就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兰姨肿着脸道谢,“只是我有一句不中听的话,皇城中藏龙卧虎,两位即使制得住那凌若沫,但若是遇到更有来头的人物,也还是会吃亏的。”
兰姨虽然不知道黑箭给龚长在看了什么,使得那龚大人变得恭恭敬敬,但这两个年轻人若此不知轻重,遇事强出头早晚会惹出祸来。
其他姑娘也连声的劝二人马上离开,那姓凌的吃了亏之后必然会想到报复,到那时,拆了春花楼都是有可能的,当然更不会放过他们二人。
黑箭和唐玄无法,今天这花酒看来是喝不下去了,只好嘱咐小雅和兰姨快去治伤,至于他们这两个仗义出手的大英雄,当然是只得另觅去处了。
小雅和兰姨带着姑娘们坚持把他们送出楼去才处理伤势,出了门在大街上闲逛的两人对视了一眼,忽然都大笑起来,惹得路人围观。
“原来有权利有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