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你说今天会死人是吗?就今晚?”申如意检查了猎枪,装好弹药之后,有些紧张的问道。
“嗯,今晚队伍中的杀手绝对会出手,但是对象并不一定是我们。”李青想了想之后说道:“因为在这一路上,我在队伍中表现出了足够的警惕心和防范意识,向我们下手的话如果不能在第一时间杀死、而进入战斗对峙状态的话,过早的向所有人暴露身份,对他很不利。”
“那他会向谁动手?”申如意继续问道。
“应该是那些学生中的某个,那些学生虽然也有戒心,但是相对更容易下手。”李青说着话在他搜索的这间卧室里面又找到了一些干净的衣裤,应该是原农场主人的,衣裤有些肥大,但是再怎么也比被淋湿的衣服强。
一边换上干爽的衣服,李青一边继续道:“今晚要好好休息,因为我们的睡眠时间不多,我的情况你也知道,这一路顶着八级风走到这,肌肉已经酸痛的快要裂开了,你体质也差,想要保证体力,就只能今晚了。我估计明晚甚至后天,我们都不会有什么休息的时间,今天是最后一次体力的补给了。”
在李青正在说话的时候,这卧室的房门被人“咣当”一下推开,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的同时,张勤梁和丁坤走了进来。
“妈的,别的房里也没东西,就找到了这么一盏油灯,都快不能用了。”张勤梁声音粗重,和之前李青刻意压低的声音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有他的地方空气都能变得燥热几分。
张勤梁走进卧室之后,把那他不知道从哪翻找出来的油灯给放在了桌上,然后掏出一个火机在上面点了三四分钟,才勉强把那已经发霉的老旧东西给点燃,顿时,昏黄的灯光给这绝对黑暗的屋子里带来了些许的光亮。
“这逼天气真****难受啊!”点亮了油灯之后,张勤梁脱掉了鞋子倒出了半鞋的水,同时也让浓烈的脚臭瞬时灌满了整间屋子。
“你能不能把鞋子穿上,辣的我眼睛都睁不开了。”看到张勤梁脱鞋,申如意第一个露出了不满。
“你逼话怎么那么多,穿着这鞋跑了两天一百多公里路,还泡在水里大半夜,能多好闻?”对于别人的不满,张勤梁似乎永远也不放在心上,说着话就把另一只脚也解放了开来,屋里的恶臭顿时又浓重了一倍,“说别人脚臭的都是在装逼,谁的脚是香的?”
“话虽这么说,但是你这确实厉害了些。”李青其实对臭味不是很敏感,毕竟他常年处理尸体,尸臭味其实比屎臭味更难闻,所以对于臭味他的忍受程度真的很高——但是即便如此,面对张勤梁的脚,他仍旧有些接受不了。
如申如意所说,张勤梁的脚能臭到辣眼——那种仿佛在做化学原料的感觉,刺激嗅觉细胞的同时和连眼睛都能被刺激的泪水直流,那刺激性的气味真真正正的有“辣”的感觉,似乎就连油灯都能感觉到那浓烈的感觉,在屋里不断的发出了“噼啪”的火烛跳动的声音。
“不过这样也好,我估计今天不会有人愿意加入我们跟我们睡一起了。”李青呼吸了几下让自己的嗅觉适应了这气味之后,躺在了床上放松着自己酸痛的肌肉。
在李青躺下休息的几分钟里,这屋子先后来了三个人,一个是白领女,她刚进屋没几秒钟就被脚臭给逼了出去,随后是小眼镜儿,他几乎是闭着气跟众人说了一下门窗已经关好的事情后,就逃也似的离了开去,最后是特种兵,他的忍受能力最强,他告诉众人其他人在房间的客厅内休息,还问了屋里的四人要不要加入,被拒绝后才离开。
“头儿,你说今晚那边会死人,如果真有人死了,他们都在一起,这不是要赖在我们头上吗?”等到特种兵走了之后,申如意去锁死了卧室的房门,也靠在了床边。
“无所谓,反正是要分开的。你们也休息一下吧……”李青应了一声,不再说话,他情绪控制的很好,竟然在这么危险的环境中,在外面电闪雷鸣屋外还有一个杀手窥视的情况下,说了一句话之后就进入了浅睡眠状态。
而张勤梁在这点上比李青做的更好,晾干脚之后躺在李青身边没几分钟,就鼾声如雷了。
一张双人床被两个大男人挤满,申如意看了看之后,想到李青说休息时间宝贵,也把张勤梁往里推了推,挤出来了一个床边合身躺在那里睡了。
至于丁坤这个沉默的壮汉却看了眼睡下的三人,站到了门边,用自己厚实的背部依靠着房门,如同一个忠诚的守卫一般一边假寐,一边守护着屋里三人的安全。
一时间,一盏油灯点亮的房间里,除了鼾声和灯油的“噼啪”声之外,一片安静。
外面依旧电闪雷鸣……
时间在慢慢过去,外面的暴雨不曾停歇,大概在李青睡下三个多小时之后,屋外传来了一声女人尖锐的鸣叫——这种鸣叫是受到惊吓之后那种特有的尖锐而短促的声音,如同一直小狗被踢了一脚随后又被人用力的扼住了脖子,短促之后即是戛然而止。
这声尖叫惊醒了屋里除了张勤梁之外的所有人,李青睁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身上的疲劳去了大半。
“头儿,真的出事儿了。”申如意被惊醒之后先是穿上了自己盔甲,随后就拿起了摆在床边的猎枪。
“嗯。”李青坐起身来之后,推了推身旁的张勤梁,发现没推醒之后又使劲拍了他的背一巴掌,“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