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秦非又将他赶到望崖破之后所见到和听到的事说了一遍,大体和他昨夜在暖秀宫中说的相同。然而他后面说的话,却不得不令在坐的各位吃惊不小。
秦非道:“皇上,臣昨夜已经连夜审了这两名匪徒,一开始他们嘴巴硬的很,问什么都不说。但是用了刑之后,其中一个很快吐了口,臣问出了一些比较惊人的口供。”
夜未央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扬声道:“那两名匪徒可带来了?”
“皇上,匪徒已经带来,就在殿外。”秦非顿了顿,又道:“而且高大人已经根据他们口供所述地点,带兵去端他们的老窝了,相信晌午之前,便可将这群恶人一网打尽。”
“好!”夜未央大喝一声:“先将眼前这两个带进来,朕要好好审一审。”
侍卫应声推门而入,带进来两个身形皆很魁梧的彪形大汉,二人双手皆被反绑在背后,脚上也挂着铁链子,身上一身黑衣已经血迹斑斑,一看就是已经用过刑的样子。侍卫冲那大汉喝斥一声,“到皇上和太后面前,还不下跪!。”
那两人似没听到一般将头一歪,直挺挺地站着不动,侍卫上前伸腿在他们腿窝处用力一蹬,二人便双腿一软“扑嗵”一声跪了下去。其中一个大汉为免面部直接着地,故而将脑袋一歪,恰好将面部一方朝于子衿落座的方向。
子衿的目光与大汉那张长满胡茬的国字脸突然相撞,不由得心中一惊,不但极为惊恐地“啊!”的大叫出声,而且她的整个身子已如坐上了针毡一般,瞬间弹了起来,且两眼发直地看着那黑衣人,连眼珠都不转一下。
一旁的水漾闻声脸色一变,赶紧伸手上前将她扶住,关切道:“娘娘这是怎么了?”
慧妃惊道:“暖妹妹有着身子,是不是见不得这个?”
太后也急道:“水漾,快,快扶着你家主子回去,有身子的人哪能见这么血腥的场面。”
“是,太后。”水漾欲扶着子衿走开,她却挥手将水漾挡住。
她依旧愣愣地盯着那黑衣人,不但没有退缩,反而迈步上前几步,最后还围着那黑衣人走了一圈,方才惊恐莫名地站定一侧双眼瞧了瞧着皇上,又指着其中一个黑衣人道:“皇上,你看这人可眼熟?”
“这人?”子衿不说他还不觉得,经她这么一说,他似乎也觉得在哪里见过。不过他偶尔就会夜里溜出宫去,见过宫外的人也甚多,实在是想不起来在哪见外,不由得微微蹙了眉,问道:“这人是?”
“皇上可还记得嫔妾去雨花寺为暖春姑姑送香油钱,半路遇了歹人要杀我?他们同样不劫财不劫色,同样点名要我季子衿去死。”子衿顿了顿,声音渐现严厉,凛目指着那黑衣人的胡茬道:“皇上可还记得这一脸的胡子,就是他用三根银针将你射伤,害得你我二人差点将命断在了雨花寺的后山之上。”
夜未央摸了摸肩头,眼中顿时涌出一股杀气:“朕怎会不记得,朕这伤口每逢阴天下雨还会又疼又痒。可惜当时朕差人寻了一月有余,也没有找出这群歹人的蛛丝马迹,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皇上那肩头的伤……”鸾贵妃尖声叫了起来:“皇上不是说那伤是掉下马来摔的,怎么是……”
鸾贵妃这一说,其它妃嫔也都暗暗吃惊,聪明的已经反应过来:原来这如今的暖贵嫔,昔日的浣衣局宫女季子衿,并非是老佛爷强行指婚,而是她和皇上在浣衣局时就已相识,老佛爷只不过是顺水推舟,送了皇上一个人情罢了。
好狡猾的老佛爷!好有心机的季子衿!
太后听到此处已经按捺不住,虽然她不知道皇上和子衿因何会一起出现在雨花寺的后山,更不知道她们因何受伤,但是无论如何,皇上的龙体是绝对不能伤的,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太后愤愤地指着两个匪徒喝道:“好一群大胆狂徒,竟然出手伤害皇上龙体,这样的迕逆大罪,真敢砍你quan家的狗头!”
据秦非说,那大胡子一直是一身硬骨,就算昨夜受刑,也一直没有说出他们的老窝在哪?更没有说出因何杀害季贵人。如实招供的是他身边的另一个人。
然而此时,大胡子一听太后要砍他全家的脑袋,整个人当即软了下去:“皇上,太后,草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要牵连我无辜家人,草民的母亲已经古稀之年,不满周岁的孩儿尚在襁褓之中,求皇上和太后宽恕他们吧。”
“你等刁民竟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皇上万金龙体,身系江山社稷,你叫哀家如何容你!”太后眼中已经露出了冷森森、直叫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那大胡子闻言更是磕头如捣蒜,慌忙求饶:“皇上饶命,太后饶命,草民不知道那是皇上,草民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草民已知犯下大错无可转还,愿受任何责罚。只要皇上太后饶我全家老小的性命,问什么草民便说什么?”
“好!”夜未央大喝一声:“那朕问你,是谁让你杀害暖贵嫔娘娘的?也就是当**们在雨花寺半山腰要杀的浣衣局宫女季子衿。”
那大汉磕了个头,答道:“回皇上,是一位姓葛的管家,他给了我大哥很多银子,就是准备要了季姑娘的命。”
“姓葛的管家?”夜未央再问:“他是哪个府上的管家?”
大汉道:“皇上,这位管家狡猾得很,一开始和我们接触的时候只说他姓葛,是哪个府上的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