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看着他这样,心疼不已,轻声道,“十二,不如妈妈和安夏去说,让她知道你们已经和好了,让她别再怕你,好不好?”
“真的吗?”
权岸有些错愕地看向安歌。
“不行。”
一个冷漠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安歌和权岸回过头,权墨站在门口,颀长的身影站在那里,帅气逼人,一张脸淡漠,没什么感情地看着他们。
“为什么?”安歌说道,“只是告诉她,反正小安夏也记不起了,不会伤害到她的。”
“如果被你说得记起来了呢?”
权墨一脚踩进雪中,留下脚印,声音淡漠地反问。
“……”
安歌哑然,那就让安夏忘了和权岸已经和好?
权墨低眸看向权岸,声音冷漠,不怒自威,“不可以,你是哥哥,就要能承受这一段记忆,不能让妹妹记起来,接受二度伤害。”
权岸站在雪地里,眼中含着薄薄的水光。
“你也不准再在妹妹面前提起这件事。”权墨说道。
权岸仰起小脸看着权墨,似懂非懂,垂在身侧的小手握紧,半晌,他突然大声地道,“不提就不提!”
说完,他转身就往门里跑,小小的身影狂奔进古堡的大门。
“十二……”
安歌担忧地想追上去,手腕被权墨一把攥住,权墨拉住她,黑眸定定地看着她,脸上有着强势,“不行。”
“为什么?”安歌替自己的儿子觉得不公平,“是,安夏是有可能会受到二度伤害,但比起那些伤害,我觉得她更应该记住在遭遇危险时,哥哥给过她怎样的保护。”
那是安夏应该记住一辈子的。
只要能记住这种来自于哥哥的保护,那些恐惧也就微不足道。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
权墨冷漠地道,口吻不容置喙。
安歌挣开他的手,权墨不放,阳光落在他英俊的脸庞上,却是如此冷漠。
“你那霸道的控制欲又开始了吗?”安歌抬眸看着眼前的权墨说道,“你不能替安夏决定接不接受这段记忆,你也不能让他们兄妹因为这一段记忆永远地不和下去。”
“……”
权墨冷冷地看着她。
又开始指责他的控制欲了吗?
“拥有记忆的人才是痛苦的,安夏一无所知,而十二却要一直记得他们曾经和好过,还要再面对安夏的疏远。”安歌说着说着,忽然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她苦涩地一笑,“就像我们的曾经。”
安夏与权岸,就像一个复制版。
“……”
权墨紧紧抓着她的手腕不放。
“我消失了那段可怕的记忆,活得自由自在,可我却让爸爸妈妈、让你背负了多年。”安歌注视着权墨的眼睛说道,“一个人的记忆,不该由另一个人去背负痛苦。”
她曾经的记忆。
权墨背负痛苦背负了十年。
现在怎么能让权岸也来背负另一个人的失忆,那太悲哀。
不可以的……
“只要我愿意就没什么该不该!”权墨抓紧着她的手腕,低眸直直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字从唇齿间发出,“如果可以,我宁愿你失忆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