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墨突然整个人慌了起来,眸光涣散,转身要跑,突然想起来,对了,是他逼她走的,是他逼的……她不见了,很正常。
是啊,正常。
太正常了。
哪个女人经得起一次一次的失望……
她已经比他想象中忍受的时间长了,她忍受他的无端发火,忍受他的无由猜测,忍受他的软禁囚禁、忍受他的冷落……
她已经忍受很长时间了。
她走了,她不会再管他了,以后他怎么样……她都不会再有兴趣。
她不会再理会他了。
“……”
权墨的身体在窗口缓缓滑下,人瘫坐在地上,修长的身子绻缩起来,绻得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般,怀里抱着酒瓶,手死死地握住瓶颈,头靠着墙。
“别走,不要走。别,还是走吧……”
他说。
只说给自己听。
权墨低声道,拿起酒瓶又往嘴里倒,酒精疯狂地侵袭着他的意志,酒倒了一脸他也没察觉,仍是倒着……
酒,洗礼了他的发。
房间里,静静的,除了酒倒下来的声音,别无其它。
萤火虫在暗色中飞舞。
算算时间,救护车这时应该已经离开了医院。
以后,他不能再想见就见,再也不能了。
权墨绻缩着身子倒在地上,地板上,酒水恣意流淌,淌过他的脸,淌过他的指尖,红酒的颜色在黑暗中如血般浓郁……
权墨双眼定定地看着前面,嗓音嘶哑低沉——
“我只爱你,我只有你……傻瓜,傻安歌……”
他只有她。
从来,他就只有她,从生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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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越晚越寂静。
救护车驶出大门时,被一群保镖拦下来。
感觉到车子停住,小优紧张地抓住安歌的手,安歌转过头给了小优一个安定的眼神,而后朝对面的席南星看去。
席南星戴着口罩,眼神安抚地看着她。
“打开,我们要检查。”
外面有声音传来。
门被从外打开来,几个保镖站在那里,冷眼看着里边的三个人。
安歌双手按在座椅上,目光平静地看向他们,呼吸却摒住,生怕自己的女儿这个时候突然啼哭一声……
“说是有车祸,麻烦,大半夜的连个觉都睡不成。”明雷站在车下说道,还打了个哈欠。
保镖们看了一眼也不疑有它,便道,“走吧。”
“行。”
明雷关上门。
随着救护车再次缓缓开动,安歌顿时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吓死我了。”小优也长长地松了口气,从最里边抱起熟睡的宝宝,“咱们小公主真是沉的住气,干得漂亮。”
漂亮什么。
不过是睡着了而已。
安歌想着,松懈过后,又有一种隐隐奇怪的感觉笼罩心头。
这种感觉……让她说不上来是什么。
她转眸,只见席南星已经将身上的白大褂脱了下来,他道,“把衣服脱了,换车。”
很快,三个人又换上一部路边商务车,司机开车离开。
商务车行驶在夜色中。
安歌把女儿抱到怀里,望着外面大多关门的店面,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