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孟言的身体仿佛受到了千军万马的奔袭,重重跌落在地,口内一口殷红鲜血,倒地不起。
项庄竟然下了杀手!
围观百姓瞬间民怨沸腾,开始对台面上这个凶神恶煞的选手指指点点,口中语气多有不善。
自古江湖挑战,全部强调的是点到即止,何况这一次的择将大会,由曹昂一手主管,在这样严肃的场合杀人,实在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曹昂心中微微一惊,鱼果然咬钩了,但就这一个人,实在配不上他演的这一场大戏,还要在等等,来的人越多越好。
曹丕见大哥还在悠闲喝茶,无动于衷,纵身一跃飞到台面上,淡淡抬了抬手,语调波澜不惊的说道:“在下曹丕,阁下手段虽然凌厉,却并没有守择将大会规矩,如此贸然杀人,于情于礼不和,还请阁下给出解释!”
项庄冷冷一笑:“功夫是杀人技,技不如人,就该死!何况这规矩是你们定的,我为什么要尊崇?”
这平白无实的几个字,已经看出了男子此来的意思,就是惹是生非而来,他也没打算给曹家公子面子,一旦一个人连死都不怕,那这天下也就没什么好怕的。
“在曹丕看来,阁下武功虽高,但并没到登堂入室的水平,野路子气息凝重,你刚刚杀得那位公子,要比你正宗许多,你因为妒忌而暗箭伤人,不仁,在此强词夺理,大言不惭,不义,你若真的无敌,可敢拿起你手中之剑与曹丕比试一番!”
身为江湖人,最不喜欢的事就是无中生有,刚刚他战胜孟言,靠的都是真本事,全无暗箭伤人之说,他险些怒火中烧,但还是强行的镇定下来,笑着说道:“能与丕公子过招,在下三生有幸,请!”
曹丕后退了几步,欠身为礼,身为曹家公子,总不能因为这件事被人诟病,眼前此人公然挑战曹家威严,他就要亲手拿回这个面子。
项庄是高手,很高,他的身手可不是隔三差五出来混个脸熟混出来的,而是一剑一剑砍出来的。
这件事情,相信刚刚看过了他打斗的这些人都不会怀疑。
江湖是一个困兽的牢笼,任谁不想出来走走,曹丕没去过江湖,但也想伸手摸摸天。
顷刻间。
这地面仿佛受了强大的冲击,桌子急速的颤抖起来,那架势,简直是要天翻地覆啊。
荀彧看着围观的群众一个接着一个的往后退,仿佛被强大的气场说震慑,而真正能站在原地不动的人简直屈指可数。
见到曹丕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身手,项庄竟然笑了出来:“曹丕,我想杀的不是你,而是你大哥,但如今你不怕死的挡在我身前,也别怪项某不客气!”
曹丕面无表情的道:“你想碰到我大哥,就得从曹丕的身上踏过去,若是连我都打过,更别提大哥身边的那些曹氏将军!”
项庄又是一笑,没有说话,仿佛觉得少年口气太过高傲,又仿佛已经看破红尘,看淡了生死。
曹丕淡淡道:“有没有想说的,一会打起来可是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项庄笑道:“竟然忘记提前想好的话,真是败笔!”
天空之中没来由的刮起了一阵狂风,一场极品高手之间的大战拉开了序幕。
曹丕右手端着宝剑,项庄的手中还是没有那任何的兵器,似乎从武学刚刚见人的那一刻开始,便有练气之说。
练气为主的高手多半如项庄是这样,出手一掌便是凌厉有形的刀,全然不需要任何的兵器,而他身后背着的那把剑,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会出鞘的。
两个人相向而立,一股旋风自二者之间向外刮去,劲风激荡,真气澎湃,强大的气场如同惊涛骇浪一样冲向众人,纵是陈曹昂这样见过了疆场拼杀之人,也不由得震惊了一下。
曹丕和项庄神色凝重,伫立于场中相互对视,围观几人也感觉道气氛异常的紧张。
项庄右脚稍一用力,大袖一挥,右掌隔空劈出,身子也如闪电一般向前冲去。
汹涌澎湃的真气发出刺耳的破空之声,强力而又雄厚的掌力裹胁着巨大的气场。
曹丕倒是从容不迫,右手一挥,剑锋裹胁着一道寒光,两股真气如响雷一般相撞,原本呈现进攻姿态的项庄已经被震退数尺。
骤然之间,两者突然冲向一处,片刻的接触,都已相互攻出数十招,忽而又纵身一跃,撤出了战团。
荀彧见识广博,自然看得清这的招数刀式,不由的内心暗叹出神入化。
这一场打斗足足维持了三个时辰,曹丕全然不像是个乳臭未干的青年人,不管项庄如何出招,角度如何刁钻他都能应对自如。
可是他自己也明白,曹丕的剑招有些诡异,自己真是不应该狂妄,现在竟然有些感到力不从心。
两者相对而立,曹丕手中剑寒光闪闪,轻声道:“你可以去全天下任何的地方撒泼,但就在许昌不行,因为这里是我曹家的地盘!”
项庄冷冷一笑道:“你已决定要杀我?”
曹丕手中剑一横,冷冷的道:“曹丕手中之剑,只杀不仁不义之辈,今日你做了这样的事,还想全身而退?”
项庄淡然一笑没有回答曹丕的问题,而是道了一句:“何不鱼死网破?”
他忽然飞旋着身体而起,剑锋直指台上的曹昂而去,杀气十足。
曹昂面带笑意,与郭嘉先生悠然喝茶,周围侍卫不动声色,眼看剑锋已经要触碰到自己的胸膛,忽然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