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被美女撞了
那年冬天似乎特别短,一场正儿八经的雪还没下呢,却又挥手和我们说鼓得白了。
那年,新世纪刚刚开始,街头巷尾男女老少,连三岁顽童都会学着老赵的口气说:“走两步瞧瞧!走两步瞧瞧!”;还有的直着嗓子喊:“拐啦,拐啦,卖拐啦!”;那一年湖人力战五局,在费城拿下76人,连续三年戴上总冠军戒指,我还记得艾弗森脸上不服的泪水;那一年中国加入了w什么o,据说能给外国人直接做买卖了;那一年发生了好多好多事儿。
那一年,我遇到了自己喜欢的女孩儿……
四年的师范学业结束后,我又回到母校三中。工作问题解决后,老爸不再阴着脸了,妈妈脸上有了笑容,我的心情也放松了许多。提鼻子一闻,春天的风也觉得格外清新,心里也格外美。
俺这人有个毛病,一高兴就爱作诗:
啊,吹面不寒杨柳风,
分不清东西南北中。
我们学校在济南市郊区,距离市里还有半个小时的车程,公交车能直接把我们送到黄河大桥,再送到市中心。
我手里拉着行李箱,怀里揣着通知书,走在熟悉的校园里,想起高中时代曾经在这里玩命学习过,也曾经瞎折腾过的日子,还真有那么一点小感动。
四年,咋就一下过去了呢?这里的一切似乎没什么变化。看门的门卫老王还戴着那顶脏乎乎的毡帽,见了我还点点头。这老家伙,其实不是什么好饼,专门欺软怕硬,看人下菜碟儿。关于他的那些蠢事,以后有时间再给大伙讲。
我正在四处张望、胡思乱想之际,没料到面前突然有一辆自行车径直向我冲来。骑车人这时也才发现我,嘴里大呼小叫地喊着:“别动,别动!”
我靠,当时我像傻了一样,就真的没有动。耳轮中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两人双双倒地,四脚朝天,眼镜横飞,人仰车翻。
我心里气得不行,谁呀这么不长眼,大白天的往人身上撞?
我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找眼镜,摸了半天也没发现。只听得耳边响起一阵银铃般咯咯的笑声,我的眼镜被递到面前。
我戴上眼镜,这才看清楚,只见一位妙龄少女笑吟吟的站在面前。她上身穿着一件橙色羽绒服,下面是一条蓝黑色牛仔裤。一头齐耳短发,一双水盈盈的大眼睛,一个劲儿地忽闪忽闪着。睫毛挺有特点,细细的,长长的。很朴素、很清纯的一个女孩子,不能说特别漂亮,起码挺耐看的。
我不禁想起一句诗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我揉揉还在发疼的腿,嘟囔着说:“你这位同学,骑得这么快,还让人家别动,你是拿我当靶子瞄准吗?”
女孩扑哧一下笑出声来,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说:“不是故意撞你的,说走嘴了,没事吧你?对不起啊,我急着去宿舍,连你这个大活人都没看见。”
既然是被美女撞了,她也道歉了,我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就大度地挥挥手说:“算了吧,你走吧,以后骑车注意点,你又不是近视眼。”
女孩儿却还不走,她上上下下像看妖怪似地打量了我二十多眼,不屑地问:“哎,看你岁数这么大,是复课班的吧?说,是不是高四的?”
我差点儿被她看毛了,“高四,还高五呢?您老好眼力!”我撇了撇嘴,没有理她,我还有正事没办呢。
我要去教导处报到,所以就看也没看她,拉起行李箱就走。
我咚咚咚地跑上二楼,第一天上班,由于心里很兴奋,刚敲了一下门,还没等里面答应,就一下子就闯进教导处。
没想到我看见了一副至今令我难忘的场景:沙发上,学校秃头顶的王副主任正和一个女人谈话。
靠,谈话就谈话呗。那两条大腿却紧挨在一起,他还拉着那个女人的手,一双臭爪子猥琐地还在摸来摸去。
那个女人呢,看似忍气吞声的样子。估计有点儿敢怒不敢言的意思,也许是怕得罪了这秃瓢儿吧。
见我突然进来,王副主任立刻尴尬地放开手,站起身来,生气地说:“你…..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那个女的还在沙发上坐着,有点儿尴尬地低着头。
我连忙摘下眼镜,擦擦镜片说:“哎呀,这屋里怎么这么黑呀,什么都看不见!怎么不开灯啊?”
王副主任这才悻悻地站起来,“嗯,是有点黑,你来干嘛的?”
后来从赵鹏的嘴里我才知道,原来的教导主任病了,现在是这位王副主任在主持工作。
我也后悔万分,这是怎么说的,无意间坏了人家的好事。在把来意简单地说了之后,王主任从抽屉里拿出一张早已填好的课程表递给我。讨好似的,还顺手拍了拍我的肩膀,从那张肥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来。
我晕,就是这个王主任,脑袋跟大冬瓜似的,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他笑。在我三年的高中生涯里,他总是面无表情、疾言厉色,一张脸好像是木头刻的。
临走的时候,我看了看那个女的:脸红红的,头发散乱。我有点纳闷:这人到底是女老师,还是学生家长?是不是跟大冬瓜有一腿?孤男寡女的在这屋里,是不是在干什么事儿呢?
出了门,我打开课程表一看,上面写着:英语,高一6班。加上自习,一周10节课。
来到高一年级办公室,教过我的恩师一个个还是那么精神,其中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