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园子站在过山车候场隧道的一侧,面无表情的看工藤新一站在万人中央装逼。
围观群众倒是有心情对难得一见凶杀推理啧啧称奇, 琴酒神色从容的打量了一圈, 除了停驻在工藤新一身上的目光长久了一点,剩下为数不多的耐心, 都拿来研究身边这棵摇钱树了。
摇钱树咬牙切齿的看小兰给烦人精当捧哏——你说这货怎么破个案的,还非要有人问了, 才能接着说下一句呢?
于是她暗搓搓用胳膊肘捣了捣琴酒的腰眼。
“我说,”她全然无视了杀手先生因为惊讶放大的瞳孔,用三姑六婆传人家八怪的标准姿势,煞有介事的压着嗓子问琴酒说:“我要是雇你出手弄死他,算多少钱啊?”
琴酒眯着眼睛笑了一声,看在她是摇钱树的份上,忍住了抽她一枪托的冲动, 只是抬起手掌搁她后脑勺拍了拍。
哪知道铃木小姐从小到大被人摸脑袋,早就已经摸习惯了, 琴酒克制住了力气的这几拍,非但没有起到任何警告作用, 反而引得园子下意识的仰着脑袋,在他手心里蹭了蹭头毛。
蹭完了, 她还特自然的冲着琴酒眨了眨眼睛。
那双一望见底的棕眼睛里,简直有一行大字呼之欲出。
——你拍我是有啥事吗?
琴酒几乎是稀奇的看着她, 哼笑了声音浅浅的卡在嗓子里, 比起刚才险些殴打人质的冲动, 反而莫名的有些想笑。
就这么个不知人间险恶的样子, 就算不是铃木家的女儿,怕也是有人费心费力用钱堆出来的。
案件推理过程如何暂且不提,最后揪出来的凶手,是死者的前女友。
她对死者处于某种又爱又恨的神奇状态下,在过山车的行进过程中,用对方当年送她的珍珠项链勒死了死者。
当然,能勒死人的珍珠项链肯定是改装过的,串珍珠的是钢琴线,为此她还准备了一把带血的尖刀,试图在案发后顺便陷害死者的现女友。
工藤新一指出凶手的时候她还死不认账,等前去取证物的警员从隧道深处捡了一捧珍珠回来,她瞬间就崩溃了。
铃木园子一直期盼着的巧合,就在这一刻突然发生了。
跑动中的警部补踩中了不知道哪来的石子,在平滑的隧道里猛地跌了一跤,手中的珍珠瞬间被扔上天空又落地,其中一枚恰到好处的打在了凶手小姐的眼睛上,她惊叫着开始后退,不知不觉的撞上了死者的现女友。
现女友小姐经历了男友断头而死,自己险些被陷害成凶手之后,一见凶手女士就觉得毛骨悚然气血上头。
加上她本性又是咋呼沉不住气的性子,吓的急忙用手去推她,一边推,还一边喊着“走开!别靠近我!”之类的话。
连锁反应下,疼痛应激状态中的女凶手、和精神紧张状态的女证人厮打着落进了人群,鞋跟一崴,接连撞倒了三位警察。
警察一倒,器材也要倒,等问询的嫌疑人们躲着满地滚的器材,手忙脚乱之下也要倒。
最后一位警察正在给证物装袋,小心的举着那柄用来陷害他人的刀具,艰难的想避开压进的人群,也没看清挤挤攘攘间让谁踢了一脚,连摔带绊的,居然在半空中滑行了快一米远!
于是他手上那把证物也就顺势脱出了手掌,连飞带甩的在半空发出了嗖的一声清响。
变成了暗器的道具,在漆黑的隧道内闪过喑哑的银光,经过十分清奇的方向转换之后,毫无逻辑的打了个抖,直勾勾冲向了琴酒的方向。
说时迟那时快,银光瞬间就闪到了眼前!
就在园子一脸懵逼的将要被琴酒拉过去挡刀的前一秒,又是一枚散落的珍珠滚动着出现了。
它低调的滚动在混乱的人群中、不知被谁的鞋后跟磕了一下,转瞬间便像是出膛的子弹的一样,从另一个清奇的角度率先击打在了杀手先生的眼睛上。
对,就是这么巧,又打在眼睛上了。
在能看到的情况下,琴酒倾向于用身边能动用的所有工具(包括人)、和掩体(包括人)来帮助行动,但当视觉受到影响时,杀手的第一反应还是依靠本身。
他下意识将所有可能耽误他动作的不确定的因素,都从身边排除——比如他抬脚踢开了摔在他面前、可能会干扰他走位的某位中年男子。
比如他下意识将挡在他使用武器(枪)之前的障碍物(园子),甩到了距离最少一臂以外的地方,然后沉下身子,迅速摆出了最习惯的防御姿势。
铃木园子被这大力出奇迹的一扔,不止没摔到哪,反而十分意外的滚到了某位旁观者胸口。
园子心有余悸的搁手下一摸,哦,软的。
等无辜受牵连的某围观群众,尖叫着在压断了隔离线后,哭喊着眼睛疼的凶手小姐又把十来个旁观者也卷进了人潮。
熙熙攘攘的人群中,顿时充斥着此起彼伏的惊喊声。
等他被推搡着左摇右晃,从林林总总的腿脚胳膊间重获自由时,铃木园子小姐惊奇的发现——
她周围居然没人了?!
后背贴着隧道的墙壁,园子往左边一看,离手臂一百公分不到的地方,就是员工通道的铁闸门,也就是她一开始蹿进来时用的那条路。
她再往三步开外的地方一看:隧道的水泥上滚地葫芦似的扎了一堆的人,胳膊腿乱挠,帽子眼镜乱飞。
园子看着手边通向安全的铁闸门,面无表情的把手伸进兜里:之前从主控室拿到的钥匙,此时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