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秀青第一次在两人馋绵之后单独留在这张宽大的床上。
现在一个人孤零零地呆在这个房间里,她觉得往日这个看上去并不很大的套间,突然间显得那么宽大,她甚至有些害怕,不自觉地把被子裹在身上,躺在那儿居然感觉到了非常的寒冷,不禁有些瑟瑟发抖。
不行,还是早点离开吧。她起床去浴室再次冲洗全身,温热的水淋遍身体的时候,才驱赶了刚才的寒冷。
收拾完了,她看了看镜子中的自己,明眸皓齿,面若桃花。
女人啊,真真是离不开男人的滋养。
拿起包,她离开了房间。
黄忠华刚在县委一号楼下车时,胡国成就迎了上来,他一直就站在门口等着。
“黄书纪,在家的常委都到齐了,公捡法的一把手也都来了。”胡国成说。
“马上开会。”黄忠华边走边说。
秘书秦军红很自然地过来,从黄忠华手上拿过包,跟在他们的身后。
黄忠华直接来到了县委会议室,大家正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看到他进来,声音立马就停了。他扫视了一下全场,除了分管招商工作的管副县长不在家,其他人都到了。大家看着他,表情都很严峻。
“同志们,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今天这个临时会议的内容。具体情况请胡主任简单通报一下。”黄忠华说完,看了看胡国成。
胡国成打开本子,抿了抿嘴唇,深吸了一口气,开始汇报。
他说:“中午1点33分我接到平安镇常务副镇长毛利贵的电话,他说今天上午全镇干部在藕西村督促收农业税的时候,由于镇里的干部和村民发生了强烈的冲突,平安镇的书纪唐仁彪和镇长宋祖德,被村民抓起来了。他们去寻找,试图去解救,结果整个村子被村民们封琐了,镇里的干部好几个都被村民打伤了,这样对峙了几个小时,还是无法进入村庄,不知道书纪和镇长被藏匿在何处,生死不明,所以决定向县委报告。我接到电话后,第一时间向黄书纪打电话汇报,具体情况就是这样。”
胡国成简短的汇报完了,看了看黄忠华。
“同志们,今天是9月13号,我把这件事称作“913”事件。这样公然和政府叫板,绑架镇党政一把手的事件,在余河县,是历史上的第一次,性质相当的恶劣!就目前来看,事件中的两个棘手之处:一个是村庄被村民封琐,外人进不去,第二个是,书纪和镇长被抓起来藏匿;这两点说明藕西村的村民是有备而来,甚至可以说是蓄谋已久,并且是有组织有计划的进行;另一个侧面也说明这里的干群关系已经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每年收缴农业税,在一些乡村都发生过抗税不交的情况,但那都是个别村民的个体行为,乡镇干部可以自己解决。但是今天藕西村的这种行为,已经发展到一个村的集体行动,这是对我们政府权威的极大挑衅!而且藕西村是一个很大的自然村,全村有一千多户,四五千人口。他们这样做,一定是想通过抓镇里的党政一把手,来要挟政府和他们谈判,答应他们的条件。所以,据我分析,这两个人,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当然,人命关天,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是如何进入村庄,成功解救人质。袁浩同志,你分管政法,又是1长,你说说现在该怎么办?”黄忠华直接点了将。
袁浩是余河县委常委、政法委副书纪、1长,办案和处理特殊事件都有一套。
不过像今天平安镇这样的事情,袁浩似乎还是第一次碰到。
袁浩往前倾了倾身体,说:“当务之急有两套方案可以选择。第一,我们和村民代表谈判,尽量满足村民的条件,让他们把人质交出来,这样可以和平解决,事后再找主要策划这件事情的村民谈话;第二,如果谈判达不到效果,我们组织警力,强行进入村庄,解救人质。这样可能还要造成新的冲突,势必导致更多的不利因素。”
袁浩说完,看了看黄忠华,他发现,黄忠华的脸色非常严峻。
“其他同志再接着谈谈,我们要尽快拿出一个方案。”黄忠华说。
“刚刚袁浩同志的观点我赞同第二个。”县长蒋能来说,“就是直接强行进入村庄,先把人解救出来再说。不能接受他们的谈判,更不能接受他们的条件。他们一定是要求减免农业税,要是他们这样胆大妄为的行动来挑衅政府还能得逞,那么其他的村庄势必效仿,这个口子一旦打开,我们今后的乡镇工作就更加难做了,农业税就别想收了,那么我们的财政将马上陷入瘫痪,大家的工资也不用发了。这样的多米诺骨牌效应,我们一定要警惕!”
黄忠华看了看蒋能来,这个蒋矮子,态度总是那么强硬。
“我赞成蒋县长的做法,先强行把人质解救出来再说。不过,这个可能发生的冲突和善后工作,我们也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一旦这样做了,这个村以后就更难治理了,恐怕谁也不敢再去平安镇了。”副书纪吴南成说。
“我倒是和南成同志有不同的看法。”常务副县长饶明乾说,“我觉得现在的这些农民都是刁民,你要是和他们谈判,他们就得寸进尺,步步为营,搞到最后我们步步退让,政府只能会越来越被动。就是要用强硬的手段,把挠事的村民都抓起来,重重的处理几个,杀一儆百,以后其他的人就不敢动了,其他村庄也不敢效仿了,这样才能保证我们政府的权威,乡镇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