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的,便看见紫禁城披红挂绿的,停车处,小桥的栏杆上,还挂着赤橙红绿赤蓝紫的汽球。
不停地有汽车驶进停车场,也不停地有人下车,经过小桥朝宴会大厅走去。
任熠彤一边从后备箱里拿出轮椅,一边点着头说:“云逸这家伙,不就是订个婚吗?搞这么大的排场。”
沐暖暖纳闷地看着任熠彤:“你……你认识云逸?”
任熠彤将这个问题忽略过去,而是边推着沐暖暖边往大厅走去,说:“那里头人多,我就不进去了。这样吧,你打个电话叫你家人出来,让他们推你进去。”
“我又没说过要进去。”
“你不是来参加订婚宴的吗?”任熠彤站住了,俯下身子问。
“不是,我是来找人的。”
沐暖暖一手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一边东张西望地张望着。
任熠彤嗨了一声,有些嗔怪地说:“你早说呀,早知道你只是来这里找人,我就不让你来了,这一路癫的,你不疼我还疼呢。那这样吧,你坐在这,我去把你要找的人叫出来。暖暖,你要找的人,是谁呀?”
沐暖暖抿着嘴看着一头大汗的任熠彤,羞怯地说:“你放心,我没事的,伤口也不疼。”她看着那一堆堆说笑着的人群,正要说出要找人的名字,突然,她冲着不远处叫道:“金……金姨!”
也许是扯到了伤处,沐暖暖的声音很小,不远处的金姨根本没听见。沐暖暖求援地望着任熠彤:“麻烦你帮我叫金姨过来吧?呶,就是那个穿着一身碎花衣服的女人,你看,金姨在人群里特别显眼的,就金姨一人穿着睡衣似的衣服,她-”
“你省省力气吧,我知道了,”任熠彤将沐暖暖推到那棵巨大的香樟树下,将沐暖暖的长裙盖住双脚,然后不安地嘱咐道:“你别动,千万别动哦,小心别动到伤口,我马上就过来,马上。”
沐暖暖羞答答地望了一眼紧张又充满关切之色的任熠彤,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保证不动。”
“哎,这才是俺的好妹妹!”
说着,任熠彤朝那边跑去。
望着任熠彤充满活力和朝气的背影,沐暖暖不知道,一道如阳光般明亮的身影,就这样驻进了她的心底里。
很快,任熠彤扯着金姨飞快地跑回来了。
“金姨……”
“少奶奶,你怎么来了?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大厅呢?太阳底下多热呀。”
“金姨,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手机怎么不接啊?”沐暖暖仰着头,却发现,任熠彤的脸色有些变了,变得有些沉郁,有些阴暗。
这又是怎么回事?
“熠彤,你……你怎么啦?”情急之下,沐暖暖将“任”字直接取消了,而是亲切地唤:熠彤!
“没……没什么。”任熠彤扭过脸去,双手扶着轮椅的扶把,装作很轻松地说:“金姨找到了,那咱们回医院吧?外面太热了,小心中暑。”
心里,却疼得无法忍受。
就在刚才,任熠彤跑过去,找到金姨正要回头,却发现冥会大厅的门前摆放着巨大的广告牌,牌子上,除了有一张准新人的巨幅照片外,还有一行大字:慕容云逸先生和桂媛媛小姐订婚典礼!
桂媛媛,桂媛媛!这个让任熠彤伤尽了心的名字,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恨恨地刺进了任熠彤的心里!
这个让自己遍体麟伤的女孩,自己的心伤还没复原呢,她却在这里与别的男人举行如此盛大的订婚典礼!
“任熠彤!你没事吧,身体没不舒服吧?”沐暖暖慌了,她看见,任熠彤的脸色都变了,变得青灰色,双唇不住地翕动着,眼睛,迷离而无神。
任熠彤回过神来,强装着一脸的笑容,说:“我能有什么事呢?身体棒得,能打死老虎!”
沐暖暖又看了一眼任熠彤,心思转到了金姨的身上:“金姨,你怎么回事,不是让你来找人的吗?结果可好,人没给我找回去,你连电话也不接。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是这样的少奶奶,少奶奶不是叫我赶紧来这吗?我一慌,手机就忘带了。”
哦。“那语彤呢,你有没有看到她啊?”
任熠彤一惊,双目炯炯地望着沐暖暖。
“少奶奶猜得没错,乔小姐果然在这,我刚上前跟她说话,乔小姐却突然跑了,我人老了,哪能跑得过乔小姐?只得守在大门口,等着乔小姐出来,”
没等金姨汇报完,任熠彤突然大声吼道:“你们刚才说…….说得是乔语彤?”
五官有些扭曲,更有些狰狞。
是啊。
沐暖暖和金姨都吃惊地望着任熠彤,心想,平时那么温文尔雅的任熠彤,怎么突然间失态了?
“她怎么啦,怎么啦?”
“语彤她…….她好象受了一些刺激,我担心她……担心她会出事……熠彤,你……你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啊?你认识语彤?”
金姨唉了一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说:“少奶奶不知道啊?熠彤少爷,是乔小姐的哥哥!”
啊?这怎么可能?一个姓任,一个姓乔。
沐暖暖虽然知道乔语彤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且小时候见过,但大了以后就很少见了。
任熠彤略略地解释了一下:“我跟我的亲生妈妈姓,语彤跟爸姓。”
哦。
任熠彤也不让沐暖暖有放松喘气的机会,提高声音问:“语彤到底怎么啦,快告诉我,快!”
沐暖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