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宁萱的猜忌的没错,她一病不起的消息很快便传入南朝,倒也引起了不少的轰动,高欢虽然有些不信,不过想着当初自己是亲手将刀刺入她胸膛之时,仍然还是相信了士兵报回来的消息。
这下他便再也按耐不住,举兵开始行动。
沿黄河河套南下,抵达蒲坂(今山西蒲州)。蒲坂是自古以来兵家西进、争夺潼关(今陕西老潼关)的运兵渡口,高欢令前军在黄河上架设浮桥三座,直逼长安。
高欢这次进攻,兵分三路,除自率中军之外,用先锋窦泰攻占潼关,派大将高昂从风陵(今山西风陵渡)渡黄河,驱兵南下,直取洛州(今陕西商县),然后西进,形成南北夹攻长安之势。
傅旭尧和清风带兵一直驻守在洛州,消息传出去不过三日,高欢便派遣了高昂从风陵渡黄河直取洛州。
军中已传来傅将军带领的军队以安全撤离洛州。
这几日宁萱一直让全军上下白天睡觉,晚上也睡觉,好好休息,毕竟打仗是需要精力的,只有有充沛的体力才有可能取得胜利。
宁萱一身战袍在月光下照得隐隐发光,握着剑柄的手微微有些发抖。
红英看着她孤傲的背影,晶莹剔透的玉面具遮罩在她半边阴柔的脸上,棱角分明的唇角微微勾起,在月光下的俊脸让人不由得心动起来。
要是将军真的是一个男子该多好!红英心中不由自主想着。
骤然间,似乎意识到自己想什么时,脸上顿时烧起了一阵红晕,她在想些什么啊!
宁萱斜眸看着远处,并未注意到自己身旁的红英有何异样。
她淡淡的说道:“红英,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到子夜。”红英低着头。
她微微勾唇,眼中一片肃杀,“通知全军上下,整军待发,准备突袭高欢的军队!”
“是!”红英斩钉截铁的应道。
宁萱跃身上马,背影英姿飒爽,随着马的行动身子慢慢上下起伏。
柳眉微皱,其实她还是有些不习惯骑马的。
到达距敌军三百米之时,宁萱命全军上下将火把全熄灭,用最小的动静穿过前边的树林,弓箭手准备开始突袭。
宁萱站在远处看着不远处隐隐闪着火光的驻扎地,一声令下,肃严而庄重,“开始进攻!”
她话音刚落,弓箭手们就已经放开了手中的弦。一根根带着火焰的箭矢朝着南朝军营射去,骤然间,一道火光四射,熊熊火焰燃烧了起来,微微发出呲啦的声音,南朝军队骤然大乱起来...
将士嘶喊声,响荡在整个夜空之中,今晚,的确是个不平的夜。
南朝军营内:
“报!”一名穿着南朝兵甲的士兵慌忙的冲进军帐之中。
“何时如此慌忙?”正在看地图的高欢突然抬起头来,眼中一阵狠戾,突然被别人打断,语气也微微有些不悦。
“启禀将军,西魏宁将军正带着大队人马从小关越过突袭我军在洛州的军队!”士兵着急的说道。
“什么!你说谁?”高欢气得一拍案桌,站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士兵。
“西魏的宁将军...”感受到面前之人的暴怒,士兵哆哆嗦嗦的回答道。
高欢骤然间似乎明白了什么,紧握的拳头上青筋微微泛起,脸上自然也是一阵凌厉,“好你个宁轩!”
“传令下去,让高副卫立刻带兵去支援洛州军队!”高欢微微虚眯眼角,他不信,这一战他一定会输!
“是。”士兵应道,准备出去之时,一阵慌忙的声音再次传来。
“报!”另一名士兵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军营内。
高欢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有些不耐烦,道:“说!”
“启禀将军,西魏将士正带着兵马直攻我军军营,粮仓已经被烧,前方兵士死伤无数...”
“混账!”高欢气得胸口剧烈的上下起伏着,一脚踢翻案桌,直直的砸向了进来禀报的士兵头上,鲜血顺着他的额头汩汩流下来。
难道他这次果真要败在那个人的手中吗?
当初他伤得如此之重,怎会有生还的可能!毕竟是自己亲手刺入他胸膛之中的...
高欢怔怔的看着远处,精明的双眸之下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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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阿!”宁萱一声令下,带领士兵手持长剑冲上前去。
“杀……”听到宁萱嘶哑的叫喊,士兵们打起了精神,和洛州城剩余的残兵败将打斗起来。
沙场上,马蹄声震耳欲聋,刀剑相撞的声音,不时有将士在马上摔下。受了惊的马四处奔跑,死在马蹄下的人不在少数。
鲜血溅满了她一身,她正在马背上打得激烈,血红的双眼在杀戮中渐渐变得冰冷起来,只要看到是南朝的士兵,就用力的砍下去。
虽然想过上了战场避免不了杀人,不过,这般的杀戮也是她第一次遇到,就算是在现代,她也未曾这般的杀过人。
远远的,城墙上屹立着一个人,白衣孜然,清风抚弄着他的青丝,青绿色面具在月光下微微泛起青色的光芒,神色淡然地看着她在战场上杀戮。
宁萱似乎意识到那个身影,抬起头对上他的双眸,深邃带着笑意的眸子正望着自己,心中一紧,加快了握在手中的刀,用力的刺在进攻的将士身上,运起轻功便往城墙上飞去。
城墙上的男子好笑的看着她的举动,唇角微微勾起,转身便消失不见了踪影。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