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擎苍听父亲朗诵完这首词,似乎已知道他想说什么,此时他的心里亦很激动,可是他却在犹豫,看父亲的眼睛已经湿润,突然下定决心,连忙打断他的话道:“好一句“待来年,取我壮行酒,直取敌人头颅”,前辈此一番豪情壮志,当真值得晚辈学习。今日能喝到前辈亲手泡制的茶水,晚辈当真是三生有幸。倘若前辈执意要把煮茶的方法告知晚辈,那可能缺少一种回味了,您觉得呢?”
潘给听后,突然一愣,心中已明白儿子的心思。片刻之后,这才释然,笑着点了点头,表情已很是欣慰。
潘擎苍见事已至此,想说的话也已经说完,便拿起桌上的剑,站了起来,郑重的向潘强鞠了一个躬道:“晚辈深夜打搅前辈休息,当真万分惭愧,望前辈保重身体,你我后会有期!”
潘强见潘擎苍突然要走,竟似有些不舍,眼光久久的注视着他,过了许久才道:“潘少侠言重了,老夫能结识潘少侠这样的英雄,再无遗憾,望潘少侠有时间多来寒舍陪老夫喝茶聊天。”
潘擎苍笑笑点了点头,这才转身要走。走了几步,却又突然转过身,走到桌前,看着桌上盘子里的各色月饼道:“晚辈见这月饼色感颇好,忽觉得腹中空空,贸然想品尝一块,不知前辈是否介意?”说完竟不等潘强回答,便拿起一块月饼,塞进嘴里,尝了一口道:“果然色香味也美,这是晚辈从小到大吃到的最香、最美的月饼,多谢前辈深情款待。”说完便大踏步的走到门口,开门出去了。
门外的人见潘擎苍出来,不由神情紧张的围住了门口,却见他一手拿着剑,一边走一边吃着月饼,都想不到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刘振见潘强并没有事,这才挥了挥手,让那些人让开了路。潘擎苍这才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潘擎苍走远之后,刘振、张武和刘凌萱这才进了屋里,见潘强还在望着门外遥遥发呆,一时也不敢打搅。
过了许久,潘强才回过神来,目光中已满是慈祥,再无先前的霸气,身体竟也似苍老了许多,仿佛一夜之间已过了几十年一般,抬头看看周围的人都在注视着自己,这才笑道说:“萱儿,来,吃月饼。张兄和刘兄也都来尝尝老夫亲手做的月饼。”
张武和刘振一听,不由为潘强的这种热情感到有些不适应,此时是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只有刘凌萱从盘子里拿了一块,吃了一口道:“伯父亲手做的月饼就是好吃。”
潘强见刘振和张武还在愣着,连忙从桌上拿了两块,一人塞了一块道:“还是萱儿会说话,他也是这么夸伯父的,还说这是他吃到的最好的月饼,还有这茶,他也说是最好喝的茶,老夫今晚真是太高兴了。”
刘振和张武一听,相视望了一眼,都不明白怎么回事,这才慢慢也吃起了月饼,却不知是什么滋味。
刘凌萱听道,不由停止吃月饼看着潘强道:“大伯父,您跟表哥说了?”
潘强听后,愣了愣道:“大伯父什么也没说啊,只是听他讲了两个故事而已?”
“故事?什么故事?”刘凌萱听了,不由再次愣住了,半天不明白他的意思,这才不解的问道。
潘强知道大家都想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这才解释道:“两个有关于茶的故事。”
“茶?”刘振和张武一听,也不解道。
“不错!茶的故事,就这么简单,你们以为呢?”潘强见他们不解的样子,不由笑道。
“伯父,您的意思是您竟然没有跟表哥说明你们之间的关系?”刘凌萱未免感到有些意外,也有些失望道。
“有些话,又何必非要说的那么透彻呢?老夫今生能见他一面,又能听到他如此发人省醒的肺腑之言,还能听耳听他夸奖和赞美老夫的茶和月饼味道好,世间还有什么事比这更美好呢?”潘强听完,笑了笑道。
“噢?!”刘凌萱似乎有些听不明白,吃了一口月饼,又端起一杯茶,轻轻喝了一口道:“哇,伯父,这茶真是你亲手煮的?我以前怎么没有喝到过太香了。”
刘振见刘凌萱如此大胆放肆不由惊了一声汗,想阻拦却又说不出口,只能干着急。
哪知潘强听后,却笑着道:“萱儿,你要是想喝,以后随时都来找伯父,伯父专门煮给你喝,怎么样?”
刘凌萱一听,边吃月饼边漫不经心道:“伯父,萱儿哪有这么好的福气啊!您每日要忙着门中的事务,就算是萱儿想看您一眼,多陪陪您恐怕都不能,哪还能天天喝到你煮的茶啊!您就别哄萱儿了。”
刘振和张武听后,不由更是一惊。
刘振吓的连忙跪下道:“门主,萱儿只是一时高兴,胡言乱语,还请您不要怪罪。”
潘强见刘振突然行如此大礼,连忙伸手扶了他起来道:“刘兄,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兄弟之间,何需如此?以后下不为例了。”
刘振和张武听完潘强的话,竟似更加不解,也不知如何回话。
过了片刻,潘强这才叹道:“我老了,是时候该安享晚年了,从明天起,断刀门的一切事务就都交给萱儿打理吧,以后她就是断刀门的门主了,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的帮助她。”
刘凌萱刚喝了一口茶,突然听到潘强说出这句话,不由大吃一惊一时没忍住,喷出了口中的茶,弄的潘强满身都是。
三人一见,吓的脸上顿时没了血色,连忙“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刘振连忙为刘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