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强自从接了圣旨后,心中有着万般疑虑,却百思不得其解,始终猜不透皇上此举是何用意。连忙叫了昔日几个属下亲信,前来商讨。众人听后,也都不明就理,最后只能依旨行事。
晚上,夫人王氏请潘强去用膳,他直推说自己心口痛疼,没有食欲,吃不进去。
王夫人比潘强小十余岁,性格温婉,善良,又知书达理。原本是大家闺秀,从小饱读诗书,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十六岁时,嫁与潘强,二人感情深厚,只是因为天生不孕,所以没能生下一儿半女。她每每想到这些,内心也很是愧疚,怕断了潘家香火,也曾多次劝潘强再立一室,也好尽了孝道。潘强总是念及夫妻感情,都推迟了。
是夜,王夫人得知此事,二人又叹息了半夜,潘强这才睡去。
王夫人又命丫鬟收拾了行礼,自己也不敢睡的太沉,稍稍合了会眼,就又亲自起床,弄了粥饭,等着潘强起床用餐。
第二日,潘强吃过早膳,亲点了100精兵,这些也都是从早年就开始追随自己,多年来一直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不敢有违圣意,拖着带病之身,立刻启程上路了。
王夫人含泪相送,盼着他能早日得胜回朝,全家相聚团圆。
潘强一行人骑着快马,一路朝湖北境内飞驰而去。
这日一行人穿过荆州,行至襄阳界内,到达新野小县,沿途看到许多逃荒的饥民,三三两两,或拖家带口,或结半而行,伤残、病弱的数不胜数,人人骨瘦如柴,小孩子的哭叫声不绝于耳,一路上辗转数百里,更有躺在地上或死或奄奄一息的灾民更是不计其数。潘强及手下将士见此情景无不心生难过,想起皇上年前早已下旨,命令各地开仓放粮,救济灾民,为何此处仍是灾民满路,尸横遍野?当下很是不解。一行人此时又渴又饿,正好去寻县衙,一为解决饥饱问题,二是责问知县为何不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到了县衙,一行人不等县府下人通报,就直入县衙。
话说这新野知县姓丁名原,原是一屠夫,靠杀猪宰牛为生,大字不识一个,生性残暴,fēng_liú好色。与兵部尚书丁谓本是远房亲戚,后来靠着手里多年积攒的钱财,求着他打点了个知县做。每日里也不理事,只是派官兵到处收刮钱粮,强抢民女,无恶不作,以致民生怨愤,却敢怒不敢言。
这日丁原刚吩咐厨师置了一桌酒席,上有猪头,羊腿,大鱼大肉等美味佳肴,正左拥右抱的由两个夫人陪着花天酒地。
丁原此时已喝了不少酒,正头晕脑胀,见潘强竟末经下人通报就直闯进来,很是恼怒。却又不知他是何来历,刚要发火,见他身后站着一大批全幅武装、身强力壮的将士,就吓的不知道所措。连忙起身问道:“请问大人到此偏远小县,有何吩咐?”
“你就是知县大人?”潘强看他弄了一桌好吃的东西,又想到外面遍地的灾民,便断定他不是什么好官,怒气冲冲的问道。
“正是下官,不知大人如何称呼?”丁原看他来者不善,脸上漏出杀气,顿时有些胆怯,一时猜不出他的来路,寻思先问出他的来路再做打算,于是一脸谗笑的说。
“本官奉了皇上之命前去神龙架境内剿灭妖人,今日途经此县,发现灾民无数,尸横遍野,特想问问知县大人,皇恩浩荡,圣上早已下旨开仓振灾,为何你县竟然还有如此多的灾民饿死街头?”潘强见他那幅嘴脸顿时更加生气,不想与他拐弯磨角就直截了当的质问道。刚才见潘强带了这么多侍卫进来,还以为他是什么将军之类的大官,正吓的满头是汗,不知如何是好。现在听他竟自报家门,才知原来不过是一个过气的将军,跟自己的官阶一样大,料他也不敢拿自己怎么样,当下就松了一口气,又仗着与丁谓的关系,也就不把潘强放在眼里了。于是又重新坐回了凳子,拿起筷子,夹起一个猪耳朵,慢慢的放进嘴里,边吃边端起桌上的酒杯,“吱吱”的抿了一口酒,这才傲慢的说:“噢,原本是前将军潘大人,真是失敬啊!今日你贸然带兵私闯县衙,不知道是奉了谁的旨意,竟敢如此不把本官放在眼里,也不把朝廷律令放在眼里,是不是想造反啊!”
“造反?你这狗官竟敢恶人先告状!现在外面灾民遍野,饿死街头者不计其数,而你身为知县大人,不但不开仓救济,却在这里大鱼大肉,不顾百姓于死活,就算是我今天斩了你,事后再上呈皇上,你也是死有余辜!”潘强见他竟然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态度如此傲慢,就不由的火冒三丈,恨不能立即拿刀把他砍了,但转念一想,私杀朝廷命官,可是大忌,于是只好压了心中的火,大声恐吓道。
“潘强,本官今日给你个好脸,你别不识好歹。你可听清楚了,本官可是兵部尚书丁大人的学生,你若是敢动我一根毫毛,我敢保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今日本官有美人相伴,又有美味佳肴品尝,心情很是不错,就不和你计较私闯衙门之罪了,识相点你就快点带着你的人从我面前消失,免得破坏了本官的好心情。否则的话,休怪本官无情,到时上报了尚书大人,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丁原想他二人同为七品官阶,他竟然口出狂言,口口声声说要杀了自己,当时就也气不打一处来,连忙搬出尚书大人丁谓,想给他来个下马威,让他知难而退,哪知却正好触了潘强的霉头。话音刚落,就听潘强大声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