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城有座称量山。因形状神似称得名。
山不在高,也没啥神灵,不过却是h城老百姓清闲时最爱去的地方。约上家人或三五好友,一口气爬上山顶,累并快乐着。
深夜的称量山,寂静又庞大。
面对着它,茅小雨无形中有股深深的压迫感。
昂头呆呆看了一会,茅小雨机械转头看着若无其事的骆波,不敢相信问:“这儿?”
“嗯。”
“城隍爷住这儿?”
骆波展眉,还诧异:“谁告诉你城隍爷住这儿的?说出来我保证不打残他。”
无视骆波调侃,茅小雨纳闷:“那这些东西……”她举一举双手提的酒和下酒菜。当然是她提喽,谁让她是伙计呢?
“上去吧。”骆波不答,一摆头潇洒往上走。
“老板,上哪呀?”
“山顶。”
茅小雨紧追几步,还是不明白:“上山顶做什么?城隍爷在山顶晏客?”
骆波笑眯眯转头夸:“可算灵泛一回了。”
“啥意思?城隍爷不在自己官衙招待客人,跑到这山顶来?”茅小雨惊疑。
“恭喜你,全对。”
茅小雨遥遥昂视一眼称量山的最高处,咽咽喉,弱弱道:“可真是别出心裁啊。不过,老板,我们就这么走上去?”
骆波一耸肩:“不然呢?这大晚上的,索道什么都关闭了。”
“很远啊!平时轻装上阵都得走半个小时吧?现在……”
“现在不也轻装上阵吗?”
茅小雨面无表情举举手上提的东西,递到骆波眼皮底下。
“呵呵,你就当缎炼身体了。”骆波并不接过,还笑说风凉话。
“我不提了。”茅小雨生气了,把酒和下酒菜都放到地上。
骆波手往市区一摆:“那你就请回吧。”
“我?”茅小雨好奇心而来,可不是空手而归。
骆波懒懒道:“二选一,快点哦。”
要么提东西上山顶,要么自个先回!倒也不是什么难以决择。
茅小雨苦着脸:“可是,我体质不太好,爬山又提东西,会走的很慢很慢的。这样会不会耽误城隍爷他老人家的大事啊?”
“不会。”骆波干脆利落掐灭她想分担的心思。
“……好吧。你说的。”茅小雨只好嘟起嘴把酒和下酒菜重新提起,看一眼幽深寂寂的称量山。
有路灯,也有月光,倒是不担心看不清摔跤什么的。
夜深深,四下无人,唯有二人轻快又沉重的脚步声。
轻快的是骆波,沉重的是茅小雨。
“哎,老板,等等我呀。”茅小雨弯着腰大喘气。
骆波已经走在前头,还笑呵呵摆头:“快点跟上。”
“我,我走不动了。”茅小雨腾出一只手抹汗。
“再坚持会,就快到了。”
茅小雨爬山爬的腿快软了,站都站不稳了,索性一屁股坐到地上,摊着四肢叫苦:“我走不动了,实在走不动了。”
骆波袖手旁观,洋派的耸肩:“那你慢慢躺吧?我先上去了。”
“喂喂喂……”茅小雨翻身撑着地半蹲起。
骆波笑嘻嘻挥挥手,不带走这个腿快软的伙计,步伐轻快朝山顶去了。
“……老板!”茅小雨悲壮的呼喊:“等等我。”
山林忽然惊起寂鸟!扑楞楞的从头顶掠过。
茅小雨咽咽喉,小心翼翼的慢慢转头。空无一人,很静,静的可怕。
“咦哟!”茅小雨后背发毛,一骨碌提起酒和下酒菜奋力追赶。
所以说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茅小雨腰酸腿软累半死,可心里发怵,竟然一鼓作气爬上山顶了。
称量山山顶空旷,视野开阔,一览众山小,最适合观日出流星雨和情侣腻腻歪歪之类的了。
不过,此时山顶没有小清新们占据,只有席地而坐的仨怪模怪样之人。
山风呼啸,月明星稀。
茅小雨的眼光忽略骆波,直接聚集在一个看起来面生的男子身上。
该男子年轻不大,初步粗估也就三十多岁吧?面颊瘦长,双眼精湛有神。因为是坐着的,估不出他的身高。
而他的装着打扮,竟然是一袭灰色长袍?
月光下,颇有古人磊落风采。
“晚上好,各位。”茅小雨的开场白很仓促又做作。
骆波背对她而坐,望天翻个白眼,侧头:“怎么这么慢?”
他还好意思埋怨?
茅小雨定定神,拿着东西走过去,对着有一面之缘的城隍爷客气笑笑:“城隍爷,你好。”
城隍爷的打扮也很随意,并没有着正装,也是一袭旧袍,面宠威严又慈详。
对,你没看错。
不但威严有气势但却又给人一种慈详之感。两种气质奇妙混和在一起,却毫不违和。
城隍爷也报以客气微笑:“多谢。”
茅小雨看一眼对面那位面生的灰袍古人,堆起十分小心笑问:“这位前辈怎么称呼?”
“我姓赵。”
“赵前辈,你好。”茅小雨乖巧的浅笑。
骆波吩咐:“快把酒菜摆好。”
“是。”
摆酒菜还不简单!茅小雨十分乐意。
他们是席地而坐,便中间还是铺了一层旧布的。
把酒和下酒菜摆好,茅小雨还想为他们斟酒呢。
骆波却闲闲:“行了,你哪凉快去哪。”
“啊?”茅小雨惊诧瞪着他。
骆波轻摆手,示意:“别在这碍手碍脚的。”
“哦。”茅小雨就屈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