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皇宫来的密信!”
姜琳琅猛地惊醒,便见容珏接了一张密函,随手放下了车帘。
暗四望着那放下的车帘,想到方才主子那冷冷的一眼,不禁心底打了个寒噤。
方才……
虽然车窗帘只拉开一角,他还是看到了……
夫人靠着主子的胳膊睡着了的样子。
心脏不禁狠狠一抽,主子对夫人看来是真的如暗三所说,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吧。
否则,厌恶与人接近的主子,如何能这般纵容他人将他当做抱枕靠着睡觉?
暗三骑着马往前,抬手碰了碰他手肘,眼睛滴溜溜地望着车内,眼神示意地询问:是不是打搅了主子好事了你?
要是换做以前,暗四早就冷淡地白他一眼不理会了,但这次,他微摇头,忽然冷着脸,朝暗三抱拳,眼里无声地表达了他的佩服。
“怎么了?”姜琳琅睡得迷迷糊糊的,头都有些晕了,揉揉眼睛,眼神迷蒙声音沙哑地轻问了声。
容珏撕开密函,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上面寥寥几句话,他几乎是一眼便看完。
收起,却微垂眸看了眼抱着自己胳膊打着呵欠,眼里透着几分好奇但又乖巧地没有多看他手里的纸张的姜琳琅。
心思微动,便伸手,“想看?”
姜琳琅扬眉,瞌睡顿时散了个干净,清醒地道,“能看?”
对方的答案是,直接递给了她。
“这上头写的什么意思?皇帝老儿身子骨不行?有麻烦了,速回?这字迹……是个女子吧?”姜琳琅压低声音,但最后,却是有些吃味般地撇了下那一手秀气的字,眉心微蹙,带着几分玩味和诧异地道。
容珏撇了她一眼,没想到上头这么大的信息量,她却抓住了一个最不重要的点。
从她手中抽出信纸,却没有当面销毁,反而装回信封中,放进怀中。
姜琳琅瞪大眼:!!!!!!
妈蛋居然当我面贴身收藏来历不明的女人的信!
“那女人是谁!”她眼神炙热地瞪着那躺在她相公怀中的密函位置,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咬牙切齿地开口。
赶车的暗一被这充满怒气和怨气的质问吓得手中鞭子一滑,险些马鞭就掉了。
夫人真是……
容珏抽出自己发麻的胳膊,微偏了下头,像看神经病一样看了她一眼,眉梢轻拧,“发什么疯?”
并看不出某人是醋了。
姜琳琅鼓着脸,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鼻头哼了一声,“什么不近女色……居然还和女人通信!”
痛心疾首地捶了下榻子,姜琳琅心底宽面条泪地想:别她还没将这人心偷到,就叫外头的小三小四给抢了先吧!
“咳。”容珏掩拳微咳了声,不明所以,但转念便道,“皇宫恐生变,这次回去皇后若是召见,你便称病推拒。知道了吗?”
若是以前,他不会替她想称病的主意,只会警告她小心行事,别给他添乱。
所以,其实姜琳琅不知道,容珏自己也不知道,很多细节开始改变,很多事自然也在变。
姜琳琅闷闷地“哦”了声,随即却脑中警铃大作,猛地回头,紧张地盯着容珏,“皇帝不行了?你该不会……”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那脸上毫不掩饰的紧张和吃惊,容珏一眼便读懂。
他呵了声,眼里流光溢彩,刹那间盛放,叫人移不开眼——
“他死不了,还不到时候。”
姜琳琅恨不得跪下唱一句征服了,这人到底在皇宫安插了多少眼线?
厉害死了我的大反派boss!
一国之君的命,在他这成了随时可以提取的……存款了。
“别担心,只要你不背叛我,我护得了你。”容珏看不见姜琳琅那闪着星星眼激动的样子,只看见她微垂着脑袋,一个古怪僵硬的姿势坐在那,以为她是担心他谋朝篡位,做凶险之事,想起她那师父师姐的话。唇角动了动,不大自然,有些生硬地开口道。
姜琳琅微愣,随即笑嘻嘻地凑过来,伸手想要够他的脖子,却被他下意识扣住手腕,甩开。
她也不恼,继续笑嘻嘻地缠过来,只不过这次没有勾脖子,只是双手搭上他的肩,“我忽然想,只要你不为祸百姓,只是针对皇帝皇后的话……我好像也愿意加入你这贼窝呢!”
师父:……徒弟你忘了你跪下发的誓言了吗!
容珏瞳孔缩了缩,也不明白自己为何面对这样笑容灿烂缠着自己的姜琳琅,越来越不想推开,甚至想……
她的要求,并不高,那些百姓,只要没有得罪他的,他也犯不着赶尽杀绝。
“贼窝?”
不过他嘴上还是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就是,他拿下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唇角一扯。
对方厚着脸皮,笑嘻嘻地趁机反握住他的手,温软的小手轻轻挠了挠他的手心,痒痒的,酥酥的。
“不管是金窝银窝狗窝还是贼窝,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相公,你对付那对讨厌的夫妻,我查我的家事,我们齐心协力,做一对狼狈为奸的夫妻?”
许是小师妹那一席话给了姜琳琅不同的感受,她这会儿竟是有种豁出去,不管千前面等待她的是什么,她想,她是喜欢容珏的,那么至少现在,她愿意,和他一起往前走。
管他明天会发生什么,珍惜眼下。
“姜琳琅,你的用词真是有够粗俗的。”把他比喻成鸡狗?
容珏额角抽搐,有些无语地去甩她的手,甩不掉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