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没有噩梦,没有紧张,没有恐惧,没有不安,是我变成蛇妖以来,睡得最好的一个觉,因为睡得太过死,身子虽然感觉轻松,但身体有些许僵硬了,估计是昨夜都没怎么动,我伸了伸了脚,只稍这么一动,浓墨的腿立刻将我的脚夹到了中间,我终于知道我身体僵硬的原因了,虽有些恼他的举动,但还是心酸多一点,他并没有我睡得踏实,怎么变得这么没有安全感。
我的手在他的胸前移动了一下,想从我们颈边挪出来摸摸他的脸,可是轻轻一动,又被发现了,他那边的手又将我的手按住了。这是醒了吧?我睁开了眼睛,伸头去看他,发现浓墨并没有醒。睡容也并不安定,眉头微蹙,嘴唇紧抿,不知道是不是又做了使他紧张的梦,想到刚才那些举动都是他睡梦中身体本能的感应,我更加心疼起来,我的头又躺了下来,靠在他的颈边,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果然是在睡觉,他这之前都是怎么睡的呢?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是阿蓝,我想动可是又怕惊醒了浓墨,我要是一下子变走,估计也会被发现,于是干脆使用缩骨的方法,一点点缩小自己的身体,感觉差不多了⊕c,之后,将自己变了出来,我站在桌子旁,不放心地瞅了眼浓墨那边,他果然没醒,于是我将隔开的帘子给拉上了,然后整理了下身上的衣服就去开门。我一开门阿蓝便回头左右看了看,像做贼似地钻了进来。
“嘘!”我指了指拉上的帘子,让阿蓝小点声。
她一脸不淡定地说:“王!你可知道昨晚是你和彦首的新婚夜!”
我不明所以地点点头,发生什么了?阿蓝一脸怨气地说:“今天早上都这个时辰了!彦首还没从新房出来!”
我心里一惊,“彦首怎么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阿蓝表示我没救了,她几乎要揍我了,完全没了淑女风范,我哀叹自己第一次真是看走眼了,现在的女神都这么装吗?比如……我。阿蓝表情很复杂,“王,你不会是让彦首自己一个人走出新房吧!”嘎?是哦!我居然忘了这茬儿!
“我真是糊涂了!我现在就去,你帮我照看一下浓墨!”我说着便去抱昨天的新娘衣服。
阿蓝就跟在我后面嘀咕,“王,你也太冷落彦首了,新婚之夜,让他一个人独守空房,陪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我是借着送洗脸水的借口进去的,没想到你居然一夜没有回去!”
“是了,我知道错了,帮我看着浓墨啊,要是他醒了,你跟他说我一会儿就回来了……”
“好啦好啦,快去吧!”阿蓝直接赶我走了。
我直接抱着一捧衣服出现在新房里,査承彦正穿着一身大红色喜服坐在床边,似乎是一夜都未合眼,见我来了,他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昨晚睡得好吗?”一开口居然是这句话,让我不禁想落泪,我低着头,不知道说什么,我真没想到这一层,他是说放手了,可是未必不伤心,我昨晚到后来真的是彻底忘了斑点,我真是愧对斑点,我咬着嘴唇走到他面前,面对他的笑脸我,我笑不出来。
“斑点,对不起……”这句话,大概是我对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吧,我总是跟他说对不起,累积了一个又一个,欠他的人情也和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到头来,真的是不知如何收场,他虽然总说无所谓,但他毕竟也是有心的,只能从心爱的人嘴里听到对不起,怕是谁也不愿意的。可我又能说什么呢?
他站起来,从我的手里接过衣服,扔到了地上,“昨晚睡得一定很好。”他笑着说,在我的头上拍了几下,“好了,璇,我们也该起床了,外面太阳都到哪里了。”这句话中又有几分心酸,几分酸楚,我鼻子一酸,差点又哭了。
他领我来到梳妆台前,指着上面的一套另一件大红色喜服,“今天我们要穿上这个。”
门一打开,外面等着的人便化作两排一起请安,“恭喜璇王彦首大婚!”査承彦牵着我的手走了出去,我们俩都笑意相迎,谁知道这笑容背后又是怎样的复杂呢。
我抬头看着査承彦,想与他对视一下,却看到他脸上虽然挂着笑意,但目光却远远望向我们的前方,我奇怪地顺着他的眼光望去,只看见萧浓墨衣服没穿好,昨晚睡觉时他是什么样子现在就是什么样子,脚上的袜子也蹬掉了一只,鞋都没穿,就那样慌张地跑了出来,阿蓝正气喘吁吁地在给他披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蛇卫的衣服,奈何他一动不动,完全不配合,惹得阿蓝急的快跳起来了,眼睛就那样直直地看着我和査承彦,我心虚地将我们牵在一起的手放了下来,也幸得蛇宫平时走动的蛇卫和蛇婢不多,而且全都聚集在我们婚房的前面,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最后阿蓝没办法,一只手抓住浓墨,浓墨正要挣扎之时,阿蓝将他带走了。
斑点重新牵起我的手,捏了一下,似是在安慰我,然后他冲我笑了笑,我心里五味杂陈,这是伤害了两个人吗?
我简单地完成了传统步骤,便做了个甩手掌柜,慌忙奔回了自己的房间,阿蓝正抵着门在跟浓墨对峙,她见我回来了,像见到救星一样,对我说:“他是不是脑子坏了啊?衣服也不穿,一醒来见不着你就像疯了一样,我好说歹说,他就是不能冷静,我说你一会儿回来,他非要去找,可吓死我了,这要让别人撞见了,你不会骂死我嘛。”她说完就像摆脱神经病一样赶紧跑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