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城,是一个中原古都,但西边的河西区却完全是华国建国后建立的新城。几条大街东西横贯,北边的大厂依次排开,街对面是一个个生活区,贯以数字打头的某某街坊。
这些工厂、街坊都是当初苏联援建时的整体规划,据说就是按照圣彼德堡的蓝图模仿,让久居乌克兰,又在圣彼德堡短暂停留的余晖没有太多不适应。
大厂里同事、街坊的情谊远比陌生人组成的小区深厚。余晖由余磊陪同回到洛城,他父母的老同事郑建新就毫不推辞的接过了监护人的职责,让余磊得以回家两天就可以脱身。
郑建新很负责任的把他安排在自家吃住,直到他证明自己洗衣做饭都没问题,才让余晖搬到同小区另一幢余磊帮着买的住房,不时还打发与他同龄的儿子郑重叫回去打牙祭。
另一边,郑建新帮着找人托关系,把余晖送到河西区的重点初中河西二中。只是乌克澜的教学质量让郑建新在朋友面前小小的丢了把脸,入学测试每门都在80分左右,只能进入初二还是第18班。
做为多年的重点初中,这里每一级都有18到20个班,超过千人。余晖在敖德沙学习时每个班级二十多人,全校不超过三百人,所以这点挺不适应。
二中同样也有球场,是个标准的人工草坪球场,也有校队,每天都有训练,但是没怎么见过有比赛。
上次夏云说他父母遇难就和他踢球有关系,余晖实际上即使不想同意,心里也有些阴影。加上也没人问过他要不要参加校队,余晖就强迫着自己不去看球场。
余晖插班入学的时候已经接近期末,整个学校本来就紧张的学习气氛更加凝重,连他所在据说是垃圾班的18班交头接耳的声音都轻了许多,更没人找他交谈。
因为在敖德沙家里也是说华语,余晖听说都没问题,读写就有些麻烦,想到以后要在华国一辈子,所以余晖的学习时间也比较认真,和班上一小半认真学习的同学一样。可能也因此被看成书呆子,没有什么同学和他交流,他也乐得如此。
一节课间,余晖再次翻开了语文书,一字一字试着理解宛如天书似得古文。
“实在忍不了,我不知道你们忍不忍得住,反正我是忍不了!”
一个叫魏宏运的同学冲进教室,拍打着讲台嚷嚷了起来。
余晖实际挺好奇他这些国内同学的事情,也抬起头听了起来。
“6班的冯云志太tm嚣张了,刚刚公开说18班学习垃圾,踢球也垃圾,不就是班级比赛输过他们一次嘛,这回班里有一个算一个,男生练球,女生加油,谁怂谁滚出18班。谁赞成,谁反对?”
余晖琢磨着魏宏运结尾说的很有霸气,不知道为什么被大家哄了下台,可班里的气氛还是非常的同仇敌忾。
不想脱离集体的余晖按照同学们的计划下午带齐了装备,背上球包到了学校。
下午一放学,几个班里比较活跃的同学就大声呼喊着男生到球场练球,女生在旁边加油,气势汹汹的赶到学校的球场。
余晖弯腰伸手摸了下草坪,已经非常破旧,人工草很短,到处是泄漏出来的垫层小石子。
“哟呵,老外这造型可摆得够酷呀。”
男生们都围坐在球场上换球鞋,这时班里最活跃的林元宁发现余晖已经在卫生间换好的球衣、球袜,这时正往球袜塞护腿板。听到林元宁的说法有些好奇的盯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旁边女生中不知谁帮他解围:
“林元宁就你话多,人家外国人什么事都特认真,余晖在国外呆了那么久当然也习惯了,瞧你大惊小怪那样…”
这下余晖知道了意思,左右瞧瞧,身边同学球鞋五花八门,大部份都是耐客、阿迪达斯,还有穿同版不同色的鸳鸯鞋,但带护腿板的不多,甚至有人穿短袜的。
不过余晖并不想和他们讨论护腿板的重要性,毕竟他们只是临时踢来玩玩,不大会有激烈的拼抢。
想到这里,余晖也有些丧气,就不那么认真的扎胶带固定,直接从球包取出他的阿迪达斯f30tf换上。在乌克澜因为气候的原因,不少训练场甚至赛场都是人工草坪,所以他备有tf球鞋。
穿好鞋,余晖下意识的跳跃几下,舒应球鞋和草坪情况,却把18班同学看得目瞪口呆。
听到诸如他跳得真高之类的话,余晖也无从解释,等同学跑上球场才活动了一下,开始了跑动抬腿向外伸展动作,再一次吸引了同学们的目光。
魏宏运干脆直接询问了起来:
“老外,你以前踢过球吧?”
这些下意识的动作都是无法掩饰的,七岁开始练了7、8年,都像呼吸吃饭一样正常的习惯,余晖只好选择的做出了回答:
“嗯,在小学踢过校队…”
余晖说的也没错,10岁前的确在小学校队踢过,只是没说后来的经历而矣。
接下来的训练余晖也跟着糊里糊涂乱七八糟的踢了起来,有时还主动选择错误的脚法和触球部位。主要是不想应付太多的问题,更不想延伸到那个不想触碰的日期和问题。
和同学们对输赢的执着不同,余晖将接下来的训练和比赛都当做一种必要的集体活动,又不想引人注意,跟着打了几天酱油。
到了比赛的时候这心情也没变过,生平第一次对出场和首发没有渴望,被安排做替补也甘之如饴。
与6班的比赛是在6月10号,周六,与六班轻松写意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