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麟从小到大都在刘氏跟前,这次分别这么多天相见之时孙麟却把注意力放在了来福身上难免让刘氏吃味儿。刘氏也顾不得看车外的景色,絮絮叨叨的对孙麟问寒问暖。孙麟觉察到刘氏的情绪,便搂着来福陪着刘氏说话。说着说着孙麟就问起刘氏把那些河蚌怎么处理的,是不是按照自己在信里说的把河蚌放生了。
刘氏说他接了信本想把那些河蚌放生,便让大狗二狗把河蚌捞出来放到河里面去了。
这些河蚌是他当年为了多挣些钱悄悄种了珍珠的,只是现在他已经闹得动静不小了,一时半会儿不想再有什么事情引起太多震惊,便在写给老娘的信里让把这些河蚌放生。现在孙麟放心了。
此时在旧曹门南面一条小巷里一个小贩打扮的人匆匆走到一户人家门口左右看看见无人注意便轻轻敲了几下门,门打开一条缝他便闪了进去。开门的人见只有他一人便问:“怎么就你一个?曹老四呢?”
“被拿了!”小贩回了一声便走进里屋。里屋迎门站着的正是钱青牛,只不过他现在一身游方郎中的打扮。见小贩进门钱青牛立刻问:“如何了?”
小贩说:“失手了。曹老四被拿了。”
钱青牛惊问:“怎么回事?曹老四怎会被拿住?七八个公差也近不得他身的。”
小贩说:“不是公差。却是孙家养了一头怪物,狮子一样的,一下便把曹老四扑倒,曹老四连还手之力都没有。那怪物甚是警觉,我也未敢再出手。现在须得赶紧离开,只怕曹老四顶不了多久。”
钱青牛倒是决绝,立刻说:“好,既如此我们立刻便离了京城再说。”
高崇厚回到皇城司立刻就被甘昭吉带着觐见赵祯先禀报了五丈河码头的事情。赵祯听了立刻命令甘昭吉让开封府对拿住的两人严加审讯,然后他问高崇厚:“你去齐州这些日子除了那信上写的可还有什么发现?”
高崇厚把一个袋子捧在手里说:“陛下请看。”
陈琳接过袋子立刻闻到一股淡淡的腥气,不由一皱眉问:“这是什么东西?”
高崇厚说:“是孙麟养的河蚌。”
陈琳把袋子放到御案上打开,拿出几个已经河蚌摆成一行。赵祯拿起一个问:“可有什么异常?”
高崇厚说:“陛下打开这河蚌就能看到每个里面都有珍珠?”
“什么?”赵祯把两片蚌壳掰开,见蚌壳上真的排列着几粒晶莹璀璨的珍珠,一下子就瞪大了眼。陈琳和甘昭吉连忙把所有的河蚌蚌壳都掰开,惊叫道:“真的都有珍珠呃!”陈琳用手抠出一颗珠子对着光仔细看了看说“真是珍珠,个头儿还不小呢。”
赵祯问:“这河蚌都是孙麟家的?你如何得来?”
高崇厚说:“那日臣手下的人在孙家周围查探,见孙麟邻家两个小子从孙家拿着河蚌出来便过去搭话,探听出是孙麟在写的信中让孙家娘子把他养的河蚌放生,于是他许了两个小子钱财想买下河蚌。两个小子初时还不肯,幸好办事的人伶牙俐齿说得两个小子松了口。等拿回河蚌臣撬开一看便发觉蚌里是有珍珠的。可是臣在齐州却从没有打听到河蚌生珠之事。”
赵祯问:“真的是孙麟让放生的?”
高崇厚说:“两个小子确是这么说的。两人一直随孙麟捉兔子、捕鸟,最是熟悉,想来不会错的。”
赵祯又看看珍珠说:“真是奇了。这些珍珠虽然不能说是了不得的宝物但是随便弃之也甚是可惜啊。”说完他看了看其他三人。
甘昭吉笑道:“孙麟前几天还说汴梁居大不易呢,若是知道他随便就扔掉这么多珍珠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赵祯问:“你是说孙麟不知道珍珠的事儿?”
甘昭吉也就是随口一说,被赵祯这么一问忙说:“小的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哪里知道孙麟是怎么想的?”
高崇厚却说:“臣这一路上也在寻思此事,还旁敲侧击问过孙家娘子。孙家娘子似乎并不知道河蚌中有珍珠之事。臣以为孙麟可能真的不知道他家河蚌生有珍珠,所以才让孙家娘子放生。不然把珍珠取出带到汴梁,就算对孙家娘子也不是什么难事。”
这似乎是一个很顺理成章的推断,赵祯和陈琳、甘昭吉都点头认可。赵祯说:“若是孙麟也不知他家河蚌生出了珍珠,难道说他家也竟是一块宝地?”
陈琳提议:“那便让人盯着孙家那里,若是再生出什么稀罕东西便立刻禀报。”
赵祯点点头又问高崇厚:“还有什么?”
高崇厚说:“这次臣借孙家娘子来京之际与之同乘一条客船,途中多次探问。听孙家娘子言语,孙麟只是好探究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多有奇思妙想,其他与寻常孩童并未差异。只是臣确定孙家那条獒犬不但是异种而且机警非常,绝非寻常。臣曾带人想要夜探孙家,可是被那獒犬察觉。那次臣只远远看着并没有近前,后来上船时那獒犬却对臣非常警惕,似乎觉察到了臣。”
赵祯说:“如此厉害?那便多找些精于此道的人看看。”
背着手踱了几步赵祯说:“如此种种看来孙麟是妖孽之说定是无稽之谈,不过是那妖道妖言惑众。说不得孙麟真是上天赐予我大宋的祥瑞,端的要保他周全。今日之事一定要查清楚。”
甘昭吉说:“陛下,自那妖道逃走之后陆续有人首告。以前妖道给人算命说其人命不久长,不几日算命的人便死了,当时只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