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蠢货!”
看着下面懵圈的马贼,杨爽顿时大乐,忍不住学着陈赤赤的口气,来了句笑骂。
瓮城,最早应该出现在五代,或者北宋年间。
即便战乱频发的西凉古地,有的也仅仅只是翼城。
简单点讲,就是在城池外围,加座小城,当作防御工事来用。
当初打造玉门关,武坤等人万分不解,不明白为什么非得把好好的一座关城,分为南区和北区,中间的大马路还要用高墙围拢,上面设立跑道和墙垛。
现在看到城墙上挪动的床弩,以及百名弩箭兵,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这群马贼要么投降,要么死绝,再无它路可走!
不怪马贼傻,而是不明白瓮城这一概念,以为夺下关门,战争就能胜利!
杨爽敲响示警铜钟,令嘈杂的关隘安静下来,居高临下大喝道:“放下武器,跪地乞降,要不然,乱箭射死!”
“该死的隋军,快快打开城门,放爷爷等人离开!”
“隋狗放屁,老子走南闯北几十年,这点阵仗就要老子投降?”
“快开城门,要不然等爷爷逃出去,杀尽尔等妻妾老小!!!”
被困在瓮城内,马贼并未胆怯,而是卖力叫嚣,期望镇住城墙上的隋军,口口声声尽是威胁。
如果换成敦煌戍卒,或许还会有所犹豫,可杨爽手下,全是马贼!
妻妾老小,不是下落不明,便是身死他乡,侥幸存活下来的,也在玉门关过的挺好。
听到下方叫骂,刀盾兵的贼性暴漏无疑。
“操尼娘的朱老三,你看看老子是谁!当初杀我儿子,今天老子灭你全家!”
“哟?我道是谁,原来是且末老鬼,不去舔鄯善王的屁股,竟然洗好脖子,送到老子刀下!”
“哈哈!且末马贼,当初戮我妻儿,你们今天必死无葬身之地!”
杨爽本以为又能增添千名苦力,不曾想,双方不但认识,还有此深仇大恨!
“马老二!”
“哎哎,老大,俺在呢!”
“你们认识?”
“认识!即便化成灰,俺也认识!”
“给我说说,怎么回事!”马贼被困,是杀是刮,杨爽也不急于一时,心中倒是有些好奇这两方人的恩怨。
“周灭北齐,俺们这些北齐军户被流放到此屯田戍边,十年便可返回鲁地!”马老二年龄约有四十,说道此事,双眼赤红,流着泪抽噎着继续说道,“这里苦哇,没水,没草,没地!俺们垦荒,移树,种草,屯田!”
“仅仅用了两年,便将阳关古道变成了新家!小河清澈,沙柳成荫,白桦成林,爱玩的孩子,还能躺在胡子草丛中打打滚。”
“日子越来越好,眼看戍边期限马上就要来临,没想到啊,鄯善王忽然夜间起兵,带着众多西域马贼直奔阳关古道。”
“驻守阳关的北周军士,只五十人,还没来得及示警,便被杀戮一空,随后遭殃的便是我们!”
“五千男女老幼,一夜间,全都倒在地上,俺们这些老兵,拎着锄头护着一部分亲属,逃到玉门关。”
“十年啊!又过去十年!俺现在还记得,俺大,怒吼着畜生,扑向糟蹋俺大嫂的且末老鬼,随后被劈开脑袋瓜!”(俺大,大大,等同于爸、父亲的意思。)
“连在一起的三个村庄全被焚毁,俺带着老兵护着幸存乡亲走远时,还听到俺家两岁的小石头,在撕心裂肺的喊大大,俺似乎看到,他被一杆长矛挑在半空,张着双手要俺抱!”
“这就像个梦,做了十年!现在,终于可以醒了!”
“大哥!俺要报仇!”
杨爽沉默。
贼与贼有很大不同,就像当初鬼子入关一般。
有的贼,拿起武器,成了义勇军。
有的贼,浑水摸鱼,仍旧吃吃喝喝。
却有的贼,投靠鬼子,成了汉奸,引路、祸害、出卖祖国。
贼有义贼,更有政匪!
“鄯善王是谁?”
“西域响马大首领!”
“响马?不是马贼?”
“是马贼,西域最大的一伙马贼,但从不承认自己是贼!传闻他们大首领是楼兰古国幸存的王子,自称鄯善王,与西方小宛国、精绝国、戎卢国的马贼,合称西域响马。他们置四大首领,骆驼、战马皆系铜铃,无论走动,还是疾奔,叮叮作响。外出劫掠,南呼北应,互为依靠,即便突厥派兵围剿,也每次都无功而返!”
杨爽有些错愕。
精绝国?
难道是鬼吹灯里的精绝古城?
“还请大哥容俺复仇!无论今后大哥何去何从,哪怕造反,俺也以死相随!”
“我擦!能不能好好说话?!”
杨爽有些心虚,造反他敢,但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说出来,若要是被有心人听去,今后可就成了把柄。
“大哥!还请成全我等!”
听到马老二的呼喊,四周刀盾兵也全都跟着一起痛呼。
城下嚣张的马贼,认清城墙上戍卒身份后,全都被吓一跳。
不过,也不知道这群人是如何想的,竟然哈哈大笑起来。
“原来是你们!马老二,我告诉你,玉门关之所以没被鄯善王拿下,那是因为老子从中作梗!这几年你们小日子过的挺滋润,是不是该报答报答爷爷了?”
“放屁!且末老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你欺瞒鄯善王,那是因为你想独吞玉门关!要不是突厥信使在这当首领,你这天杀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