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说:“老板,备两间宽敞干净的房间。”
小伙子笑道:“实在对不住,小店早住得满满的,腾不出房间来了。”
那男人说:“那么,帮我们找一间好了。”
小伙子道:“真的对不起,要是平常,象你这样的贵客,小店是请也请不到的,可是今天实在是客人太多,所有房间都住满了。就连我们自己的住房都让了出来,我也只能在大厅里和大家伙一起凑合一夜了。”
那男人一手牵一个小孩,大声呵斥道:“你连客房都没有,还开什么客店?要不,你叫人让一间出来,我们多给你一些钱就是了。”
众人见到这男人,心里都是一怔,只见他年纪四十有余,面若满月,目若流星,身穿貂皮皮袄,服饰甚为华贵。
这男人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个小孩,都是十来岁年纪,一般的清雅秀丽。众人为这男人的气势所慑,本在说话的人也都住口不言,呆呆的望着这三个人。
小伙子笑道:“这位大爷,你看看,这些客人都是找不到客房住的。你三位要是不嫌委屈,就在这里烤烤火,胡乱对付一个晚上,你要是人们退房了,你再好好能歇几天就是了。”
那男人心中颇不耐烦,但看眼前这情景却也知道店家说的确是实情,便蹙着眉头不再言语。
萧桂英看这两个小孩颇为可爱,便说:“小弟弟,小妹妹,你们过来,先烤烤火,赶了寒气再说吧。”
那男人感激地看了萧桂英一眼,抱拳道:“好,多谢啦!”
坐在萧桂英身旁的花逢春和萧恩都向旁挪移着,让出了一片地方。
三人坐下,那男人自报了家门,说是姓任名延,河北人氏。却没有介绍那两个小孩。萧恩父女和花逢春也各自做了介绍。那男人叫了酒菜,邀三人同饮。萧气,与任延对饮起来。那任延酒量甚豪,喝了一碗又是一碗,那两个小孩也陪着大家喝了一些,听两人称呼,乃是姊弟。那男孩子年纪看着似乎比女孩子大些,但却叫女孩子为“姐姐”。
屋子里,众人围坐在几个火炉之旁,听着屋外的北风声呼呼而响,一时都没有了睡意。
一个河南口音的青年汉子说:“这鬼天气真是折腾人,冻得人鼻子都快掉了。这老天爷可真不给人好日子过啊。”另一个河南口音的中年汉子说,“忍忍吧,等到了博格达就好了。”一个山西口音的年长者说道:“你也别怨天怨地啦,要不是有博格达在,让我们在这里有个热火烤,有口安稳饭吃,我们换个地方试试?只怕到时候想来,这里已是梦寐以求的安乐窝了。”
任延听到“博格达”二字,向二个小孩子看了一眼。萧恩父女和花逢春也是面面相觑。
那个河南口音的青年汉子说:“也是,如果不是有博格达在,现在这个三国的交界处,早已是打得不可开交。哪里还有人敢在此居住?又哪里会有眼前这个世外桃源?”
那个山西口音的年长者说,“大宋和西夏边境还好些,大宋和大辽的边境上,边民所处的差不多已是人间地狱了。”
河南口音的中年汉子说:“不会吧?宋辽边境不是由杨家将世代镇守,历来平稳吗?”
那个山西口音的年长者叹了一口气,“那是从前了,去年,杨家将遭人陷害,被朝廷满门抄斩后,如今的大辽早已在边境枕戈待旦。现在的辽兵差不多每天都进入宋境打草谷,当地的边民苦不士堪言,开始逃之夭夭了。”
河南口音的中年汉子也叹了一口气,“想那杨家将在时,又岂能容得这些辽兵如此猖狂。”
那个山西口音的年长者说,“谁能想大宋朝廷竟会自毁长城,只是苦了当地的百姓。”
河南口音的青年汉子说:“如今大辽屯兵边境,不知道会不会波及到博格达?”
山西口音的年长者说,“博格达可不似大宋朝廷那般无能,当年西夏和大辽都曾重兵进犯,结果都是全军覆灭。后来两国都是对其拼命拉拢,生怕博格达为对方所用。也幸亏有一个博格达存在,大辽和西夏多年没有开战,让这一带的人免去了生灵荼炭之苦。”
河南口音的青年汉子又说:“只是现在大辽对大宋虎视眈眈,西夏也不知道会不会有所动作?”
山西口音的年长者说,“大宋的西北边陲一直稳定,虽说范公早已不在,但康定军威风不减。只要有康定军在,西夏人就不敢轻举妄动。”
萧桂英听到众人言语,忍不住低声问花逢春,“范公是谁?康定军又是怎么一回事?”
花逢春正要开口,对面的那个小男孩突然播话,说,“这事说来话长。”小男孩说着,看了任延一眼。见任延并无阻止的意思,才又继续说了下去。
“宝元元年,党项人李元昊称帝,建国号大夏,定都兴庆,与宋朝的关系正式破裂。次年,为逼迫宋朝承认西夏的地位,李元昊率兵进犯北宋边境,于三川口大败宋兵。随即集兵于延州城下,准备攻城。消息传至京师,朝野震惊。康定元年,范仲淹奉调西北前线,担任边防主帅。范仲淹就是以先天下之忧而忧,而天下之乐而乐名动天下,对后世影响深远的范希文,后世尊称为范公。范公针对西北地区地广人稀、山谷交错、地势险要的特点,范仲淹提出“积极防御”的守边方略,即在要害之地修筑城寨,加强防御工事,训练边塞军队,以达到以守为攻的目的。军队制度上,取缔按官职带兵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