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刚过，通云县城内红色的喜庆气息仍旧未消。
庄墨踩着积雪，一路低头不语的从紫云阁赶回客栈。
“砰！”
关上房门，他往书桌边一坐，却并未像往常那样练习符箓，也未打坐休息。
而是就这么直愣愣坐在那待着，好似周边一切都变得索然无味。
“公子！怎的刚去了一趟集市，回来就变得如此闷闷不乐啊？”
“你的轻身术符不是学会了吗？空间里的药材长势也很好，再过几天等它们药性长到百年，咱们就可以出售一部分。”
“那些弓弦、法器、药材，想要的都有灵石可以换取，公子应该高兴才对嘛！”
珠儿这段时间一直未曾修炼，每天不是打理空间里的药材，便是陪着庄墨练符。
此时见对方闷闷不乐，她不免有些疑惑。
“是啊……应该高兴才对……”
庄墨嘴上这么说着，面上却满是苦笑。
此时距离他换购种子种下去，时间已过三月有余。
这段时间里，庄墨每天除了查看下药材长势，剩余时间几乎都在学习制符。
在这方面他的天赋不算上佳，只能说中规中矩，之前准备好的上百份制符材料，到其全部用完，成功制出来的符箓仅仅一张。
如此低下的成功率，绕是他之前有过心里准备，也着实有些心凉。
不过为了再接再厉，庄墨在今天消耗完最后一份材料后，又拿着以前种下的一部分成熟药草去了紫云阁，打算再换些练手材料。
可在集市上意外得知的一份信息，却完全浇灭了他那份心情。
“珠儿，你说拥有伪灵根的修士，是不是真就注定了修炼上限呢？”
浑浑噩噩呆坐半饷，庄墨终于回过神来，却朝珠儿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伪灵根？是一种较差的灵根资质吗？”
“我是妖族，对你们人族修士的资质划分并不清楚诶！”
“不过对修行者来说，其资质好坏确实可以判定出日后成就。”
“资质好的，在修行道路上会顺风顺水，走得更远。”
“资质差的，几乎每一步都难如登天，特别是到了结丹乃至元婴境，哪怕获得莫大机缘，其突破境界的可能性也极低。”
“怎么？公子今天为何突然问起这个了？”
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珠儿将自己所知的情况缓缓道出，末了却疑问更甚。
“今天在集市的时候，我因为好奇便跑去测试了下灵根。”
“结果……被测定成五行俱全的伪灵根……”
听完珠儿的概述，庄墨面上忧色更甚，显然这个消息对其打击很是不小。
其实也难怪，他之前的修行境界，因为有着画轴空间帮助，速度堪称绝无仅有。
甚至让其一度以为自己资质出众，灵根乃是上佳之选。
此时骤然从云端跌落，心中那股失落之感可想而知。
“啊？……他们应该不会弄错吧？”
“以公子现在的境界，在同龄人当中绝对处在顶尖啊！”
“不对……有着画轴空间这种异宝，若是公子当真资质不错的话，现在估计早已一飞冲天了……”
得知缘由，珠儿先是不肯相信，可转念间想到了空间里的神异……
“呵……其实我一早便应该发现，什么样的资质，才会在引气期逗留如此之长呢……”
“而且从练气初期到中期，居然都得依靠丹药来进行突破，果然嘛……伪灵根……”
自嘲几句，庄墨面色木然的起身掏出几张空白符纸，又拿出一份灵血摆到桌上。
却是不想继续沉浸在失落当中，而是用制符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沙！沙沙！”
饱浸灵血的符笔，在他单手控制下肆意游走，很快的，空白符纸上便多出了半页复杂花纹。
而且随着其灵力不停灌入，符文颜色逐渐从血红变得亮白，到得最后更是好似活过来一般，在符纸上不停扭动。
“噗！”
制符讲究心平气和，神情专注，可庄墨当下的情况显然不符。
随着其笔下出现一丝停顿，这张近乎完成的符箓突然亮光一闪，上面的符文突然间消散开来，连带着整张符纸瞬息化作飞灰，只在空中留下点点余火……
“公子！你现在状态不佳，要不先去休息一会吧！”
珠儿望着面色莫名的庄墨，语气间带着一丝关切。
“休息？珠儿是觉得我接受不了这份失落吗？”
“呵…放心！我是五灵根没错，但有着空间相助，这世上谁人资源能与我相提并论？”
“大道三千，我就不信自己会困顿于此！”
一张符纸所用时间的不长，庄墨却在期间想了许多。
儿时秦川对自己的苛刻教学，兵营中酷暑寒冬的艰辛操练，天青寨监牢内，那冥冥中自有天意的筛选……
能从一名山村少年走到现在，他又有哪一步是走得容易的？
想通了这点，其心中那份低落骤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他往日那份事在人为、迎难而上的执着。
“咦！公子……你现在没事了？”
发觉庄墨那副轻松表情不似伪装，珠儿明显松了口气。
“本来就不算有事啊，只是日后的道路会崎岖不少而已。”
继续换上一张符纸，庄墨冲珠儿温和一笑，然后继续挥舞起符笔。
“我就说嘛！这样才符合公子你的性格！”
“而且……其实珠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