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抵达宫中无从知晓,她体力不支,晕了过去,等醒来,已然躺在以前住所的床上,边上忙碌着三个人,流萤,钟世荣,以及……宫本绛臣。
唐浅这才确定,宫本绛臣是真正的回来了,呆在她身边,在她最苦的时候。
她亦是被宫本绛臣的怒吼吵醒,只见他正赶一群宫女太监出去,拒之门外。
“……怎么这么大火气?”她虚弱地出声。
“你醒了?”他从门口奔到床边,松了口气,语气关切,“饿不饿?想吃什么好吃的?”
她摇摇头:“不饿,现在什么时辰?”
“快过年了。”他挽起她的手背覆上自己的脸颊,露出一丝安慰的笑,“还在除夕,你赶得及给我拜年。”
“你啊,怎么还这副没正经的德行。”她微微嗔怪,抬起的衣袖由手腕滑落,露出洁白的肌肤,以及那一颗温润的灰玛瑙。
……
“你怎么回来了?!”她端着长寿面,又惊又喜。
“我忘了东西。”他温柔地展开笑容,“你。”
……
一滴晶莹的泪珠不经意间滑落,宫本绛臣心疼地替她拭去:“笨蛋,除夕夜还哭,多大了?”
“你才笨蛋。”唐浅强撑起精神。
“唐夫人,醒了便好,该服药了。”钟世荣一道声音打断他们的对话。
她深深地望着眼前的老人,惨淡一笑:“钟大夫,怎么也跟来了?福儿”心伤郁结,猛地说不下去。
“主子,这是调理的药,你得喝。”流萤端药过来,脸色差得可以。
唐浅不再多言,终归乖驯地喝下药。
……
“滋砰”
漫天的礼花出彩,绚烂了整个夜空,终于过年了。
……
“哥。”穆词靳冲进书房的树林,穆词殉如同一滩烂泥半躺雪中,脚边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空酒瓶。
穆词殉微醺着双眼,随手一抓,甩给他:“陪我一起喝。”
穆词靳险险接过,除去酒封,仰头便是一口。
“好酒!”
“哈哈哈哈哈!”穆词殉惨烈地狂笑,“好酒!好酒!”手中的酒源源不断灌进张大的口中,溢出来,分不清是喝酒还是洗脑,闭嘴咽下那一腔烈火烧心。
“我穆词殉这一生!”他对着穆词靳大声道,“我穆词殉这一生!还没如此惨败过!!”石缸摔裂地上,散发出无尽无穷地怒气和悲哀。
“唐浅……”他忿恨地胡乱指空气,嘶吼,“唐浅!!!!!!”泪崩绝,他醉态喃喃,“……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什么了?我做错什么了?”
“哥。”穆词靳心里难受得紧,这是从小到大,第二次亲眼目睹他掉眼泪。
他蹲下来,笨手笨脚地想擦去穆词殉脸上肆意纵横的泪水:“别哭!阿浅肯定有苦衷……”
“苦衷?什么苦衷?”穆词殉自嘲般笑,左右摇头,“干嘛要提她?只不过是个女人而已,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来!走一个!”
凛冽的寒风中,酒瓶相碰撞,豪气干云。
一个饮到烂醉,另一个陪到烂醉。
耳边有人试图扶起自己,穆词殉微微睁眼,朦胧中那张熟悉的样貌,他一把抱紧她,浑身害怕地颤栗:“浅儿,浅儿。”
怀里的人儿一僵,却不挣扎。
“别离开我……”他像孩子般痛苦地哭嚎,“你答应过陪我的,我好想你,福儿不见了,我好想你,你不要不理我……”
“我不离开你。”怀中的人儿轻声道,“除非你不要我,不然谁都不能把我从你身边夺走。”
扎安绘悄悄地拭去他睡颜中的泪。
……
除夕过了,新的一年到来,这些年轻人们的故事,也翻了新的篇章。
《》正式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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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是年少,韶华倾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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