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姗姗把眼睛睁大,转着头看看周围,这里破破烂烂,光线又昏暗,只有在非常高的屋顶上有扇天窗。
“我们安全了?”她问道,“那些人呢?”
白乐天不理她的问题,用宽大的手掌去摸她的头,“这样疼吗?有没有头晕和呕吐的感觉?”
她知道他是怕自己脑震荡,刚才那一拳的力气确实够大。她慢慢坐起来,又晃了晃脑袋,庆幸没有出现头晕恶心的感觉。
“没事,就是头疼。”
听见她说没事,白乐天的心算是彻底地放了下来,“头疼不要紧,你这里都肿起了大包,会疼上一段时间的。”
“你是怎么把我带到这而来的,那两个人呢?”乔姗姗不安地问道。
“跟你解释不清楚太多。我们暂时在这里躲上一阵子再说。”白乐天语气笃定了起来,既然她没有大碍,那他们就可以放心在这里躲着了。
“为什么要躲着,难道他们还在外面?”她赶紧问道。
“废话。”他躺下靠在一面墙上,“不然我就回酒店洗澡吃东西去了。”说完,用一种看弱智的眼神看她。
她没好气道:“我只是问问清楚而已。”忽然她瞥见白乐天的白衬衫那里有一块被血染红了。
“你这里受伤了?”她忘记了刚才他无礼的眼神,过去撩开他的西装,里面果然更是殷红一片。
“要不要紧?”
看见她眼神里尽是对自己的担心,白乐天心里得意得不行,表面上还是装出正经的样子,“没有被子弹打到,还算死不了。怎么,你那么关心我。”
他说着话,就不老实,头往她这里凑,一对炯炯有神的眼睛又贪婪地探着她的眼睛。
这个人真是死性不改,流了那么大一滩血,还跟自己油腔滑调。
“给我看看,你处理过伤口没有?”乔姗姗以前在国外接受过紧急救助的培训,能做些简单的护理和急救。
白乐天把西装敞开,把白衬衫拉起来,露出伤口。
一道伤口霍开来,像一张小嘴巴。
乔姗姗心紧了一下,低下头来,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
伤口挺长,索性没有太深,而且血已经止住了。但是如果不清洗干净,难保说会不会发炎感染,毕竟他们要在这里躲着,而伤口的恢复也需要时间。
“这儿是什么地方?哪里有水,我去弄点来帮你把伤口清一清。”
这句话暖得要把白乐天伤口上刚凝结的血给化了。他抓住她的手,“你不想我死?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乔姗姗把手抽回,“你想得太多了,不管谁我受了伤,我都会这么帮的,这是人性而已。”她就差说他没有人性了。本来今天上午他还有未婚妻,还在筹备婚礼,可是到下午,他就可以握着别的女人的手,眼里深情脉脉。
他把自己晾在国内,跑来英国结婚的时候可不是这副眼神。
她摸不准他的脉门,干脆全不接招。她只管别让他伤口感染死了就行。
“我们总不能光坐在这儿吧,要躲多久呢?暂时可以不吃东西,可是如果没有水,我们恐怕坚持三天就连路都走不了了。”乔姗姗担心地看着这个连门都找不到在哪儿的地方。
“这里是一个小村子,吃的喝的总是有一点。而且这种村子里人口稀疏,很多仓库都废弃了,比如这里,我们等下等天稍微黑一点摸出去弄点东西吃。”
这不就是做贼吗?“我们干脆出去找村子里的人求助好了,问他们要点医疗绷带,再要点面包、水,人家应该不至于吝啬吧。”
他轻轻嘲笑道:“你以为我不懂?这个村子为什么人少知道吗,这儿的人都跟某些黑社会有关系,正常的人早就搬走了。你根本分不清他们的背后到底是哪个老大,跑出去跟他们求助,基本就是找死了。”
他这么说吓到了乔姗姗,这分明就是进了贼窝呀,“那怎么办,我们得等到什么时候。”
“等着拉里他们找到我们,他们知道我们往这个方向过来的,肯定会搜过来的,这地方不大,用不了多久他们就能找到我们。”
乔姗姗这才松了口气。
但是又马上紧张起来,她这是要跟这人在这个地方共处几天啊。
虽然他受了伤,但是在体力上还是占据着绝对的优势,想起曾经种种过往,乔姗姗不安起来。
她必须承认自己对他有一种无法控制的感觉,虽然她非常恨这种感觉,但是也必须承认这种感觉的真实存在。
但是她根本没有办法真正放心地接近这个男人,和他靠近,随时随地都会被他的乖张、狂傲撕碎。这些她也已经受够了。
她不知道此刻白乐天在打什么主意,她必须时时刻刻提防起来。
他看了一眼手表,说道:”现在是下午的四点整,这儿的人晚上**点通常就休息了。到时你出去找点吃的跟喝的。”
他这话说得没有任何询问的口气,不知道是谁给他的底气,这么使唤自己。
“可是我对这里不熟悉,怎么找东西呢?”
“我也不熟悉,没有关系。你看见谁家的灯灭了,就进谁家里去拿东西。至于水,就更简单了,村子中央有一口老井,你打点井水回来就行。”
乔姗姗明白了,他这是让自己去偷东西啊。可是眼下不偷的话,似乎也没有别的更好的办法。
“你不跟我一块儿去吗,让我一个弱女子孤身闯到土匪窝里去,你好意思吗?”
白乐天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