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门外的那个一身白衣的年轻人,居然说自己是我的同行。听到这里,我顿时大感疑惑。
上次华夏大地上的那场灭世大灾难之中,霓虹率领着各路鬼怪妖魔,和华夏大地上的众多除妖师门派和世家,展开了一场惨烈且漫长的战斗。其中,日本的天照大神也和霓虹相互勾结,参与了其中。
经过了那无比惨烈的一战,华夏大地上的除妖师门派,几乎山门尽毁弟子凋零,那些传承了几百年乃至更久远的除妖师家族,也大多落了个家破人亡的悲惨境地。
就连我自己的茅山道门,也在那一场惨烈大战之中,化作一片火海。我的师傅、师叔、还有众多的同门弟子,几乎陨落殆尽。而我,只不过是走了狗屎运,留下了一条命,也算是为茅山道门,留下了唯一的一条根。
这个小子说他和我是同样,那想必也是除妖师喽?是除妖师门派呢,还是家族呢?
于是我上下打量了他一眼,问道:“你师承何方啊?”
那白衣年轻人咧嘴轻笑了一声,露出了两排洁白的大白牙,说道:“我是江南除妖师世家,钟家之后。”
钟家?这个钟家,我自然是知道的。
钟家是一个传承了三百多年的除妖师世家,祖上发迹起,就在江南落户。钟家的道法,以驱鬼剑法为主,施展起来如行云流水,身法轻盈飘逸,在江南那个地方,几乎是家喻户晓。
只是可惜,在那一场灾难之中,钟家自然也成为了霓虹的消灭对象。听说当时三千鬼卒对钟家老宅群起而攻之,合围了三天三夜,钟家家主钟英率领三十余名家族弟子浴血奋战,最终还是慷慨就义。
此刻听说这个小子说自己是钟家的人,我不禁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疑惑问道:“你说是你钟家的人,可据我所知,钟家人已经死光了。你和钟家钟英,是什么关系?”
经我这么一问,那小子笑着说道:“钟英乃是我的亲姐姐,我是他的弟弟,我叫钟慕白。”
听到这话,我顿时一怔。原来,那钟英还有这么一个弟弟啊?不过,听说钟家人嗜剑如命,就算是上厕所,也要把剑带在身上,讲究人与剑,形影不相离。
我抬眼打量了他一眼,发现他身上压根没有带着剑。
我嗤笑了一声,笑道:“你蒙谁呢?钟家无论走到哪儿,身上都带着剑,人剑不相离。你连个剑都没背着,就敢说自己是钟家人?你当我那么好骗啊?”
见到我质疑他,他轻笑着叹了一口气,随即,抬手往背后一掏,从衣服里,缓缓抽出了一把剑来。原来,他居然把剑藏在衣服里。
那把剑长度约为两尺,剑柄和剑鞘,都白的通透。剑鞘之上,刻着一个鎏金字体的“钟”字。
如果单说这把剑的话,确实是钟家的剑。因为我见过钟家的人,他们的剑身全都是白色的,而且剑鞘上都刻着“钟”字。
见到我一脸的凝重,钟慕白咧嘴笑着问我道:“现在,你相信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索性将门打开了来,朝着里面的沙发一指,说道:“好吧,进来说话。”
那钟慕白拎着剑,缓步走到了我的捉鬼工作室里,目光饶有兴趣的四处打量着,最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将剑放在了身前的桌子上。
我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的面前,屁股在他面前的沙发上坐了下来。随即抽出了一根中南海,给自己点上了,重重的吸了一口,问道:“你要么?”
钟慕白摇了摇头,委婉的拒绝了,随即看着我吸烟的模样,笑着调侃道:“叶兄,这是借烟消愁吗?”
我面色平静,缓缓的吐出了一口烟,这才问道:“什么借烟消愁,我能有什么忧愁去消呢。”
“不对吧。”钟慕白望着我,双眼微微一眯,笑着说道:“我可听说,叶兄的茅山道门,在那场灾难之中,可是山门被破,弟子皆亡啊。叶兄你现在可以说是茅山道门的最后一个独苗,难道想想曾经的过往,以及那些死去的师傅和同门,就没有忧愁?”
我轻笑了一声,缓缓说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我忧愁又如何,不忧愁又如何,难道我忧愁的每天晚上睡不着觉,他们能活过来吗?再说了,师傅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每天都告诫我们,要淡然处世,要波澜不惊,道心要稳,不得因俗事、无常之事而动摇。”
“不对,叶兄你这想法不对。”见到我态度如此淡然,钟慕白显然是不同意我的这种说法。
“诚然,淡然处世,波澜不惊,这是要的。可你们茅山道门被迫,满门皆亡,这可不是俗事了,这是发生在你自己身上的事情。既然是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你还怎么能如此淡然处之,抛弃了仇恨,开着一家捉鬼事务所,浑然度日呢?”
我默默的抽着烟,不觉间,我的眉头已经微微蹙了起来。我不悦的道:“呵呵,说的这么冠冕堂皇,那你又做了些什么了?你们钟家不也是落得一个悲惨下场,你不赶紧报仇去,还跑我这儿来跟我磨嘴皮子做什么?”
听到我这番有些气冲冲的话,钟慕白并没有生气。他这个人,脸上一直都挂着淡淡的微笑,就像是一个笑面虎。他轻笑了一声,说道:“非也,非也。叶兄不是我,怎么知道我就没有报仇?这么跟你说吧,自从那场灾难发生之后,我就一直在追寻着仇人的踪迹。”
我轻哼了一声,然后问道:“哦,那你追查到什么没有啊。”
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