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继寒之前在县级呆的时候,对法医部门的路那可是跑得很熟悉了,但是,不管多熟悉,每次都不是同一个法医,所以,别看都在同一楼,又来来往往,可大多数法医对公安机关的内部,都不熟悉,大家都是按照自己的能力,水准,进行接案,鉴定。
是以,龚继寒畅通无阻也无人问津的走到随队办公室前方——
那就是随队法医的办公室,莫歌的办公室。
望着一间间厚厚的,闪着寒光,格外庄重肃穆的金属门,他正要继续往前走,却在巷子前,被俩警察拦住:“你好,请出示警官证。”
光顾着看那深长的巷子,龚继寒倒是忽略了门口这俩门神。
证这东西,他还没有呐,一挥手,倒是诚实:“我还没证,那我先不进去了,我在这里坐一会儿行不?”
本来,龚继寒想和在马江一样,在门口看看莫歌,但这么一拦,他决定不进去了,看旁边有沙发打算坐着等着咧,那俩警察点头,然后看他的脸,忽然彼此对视,纷纷记起来——
最近几天,闹得沸沸扬扬的新闻!
据消息称,老爹的真儿子,历劫七年回来了,马上就上岗……
能走到这里找随队的法医,又长相与三队七分相似,难道他就是……
“请问,这位警官的名字是?”
“我叫龚继……”
不等那个寒字说完,两个人已经一个敬礼:“七队长可以进!”
龚继寒坐在沙发上一仰头,看他们,这嘴角不自觉的抽了抽,他最讨厌的事还是又来了,就是……有色眼镜和分别对待。
“不用了,我就在这里等着就行。”
他一下回头也没有了刚才的好脾气,冷冰冰的态度让俩门神吓得不轻,对视一眼,一个跑走了,另一个继续站岗,而那跑走的回来居然端着咖啡,茶,还有饮料果汁?
“七队长,喝不喝?”
“……”
龚继寒望着那一盘子的吃喝,抿唇,抬眸,目光清冷看的门神脊背发麻,因为他眼里全是厌烦。
是的,七年前厌烦的感觉,七年前逼走他的感觉又回来了——
龚继寒真的很厌恶这种双重标准。
难道只是因为这重身份就另眼相待?
学生时代每天喊着“人人平等”,难道都学到、喊到狗肚子里去了?
这些年,他从下往上的爬,越来越学会隐姓埋名,也越来越见到太多不公,看到因为家世不好的缘故,明明很有才华,却偏偏被抛弃的人,看到那些只是生了个好人家,便不可一世的家伙占据了重要的位置,看到那些混蛋们毫无作为,甚至贪赃枉法……想着,他的腰又隐隐的痛了,那是他为平等做出的最大牺牲,也是他七年不敢回来的原因。
“七队长……是不是……都不喜欢啊?那我再去换……”
“不必,我忽然记起来还有点事,先走了,莫歌若出来,告诉他我在17楼。”
龚继寒冷冰冰说完,直接站起来,往前走,心情是说不出的沉郁。
这种沉郁在外人眼里,都是一个信号,是他们招待不周。
所以两个门神焦躁啊,不安啊……
可龚家的乃至高层的都知道,这不是什么招待不周,这分明是某人生在福中不知福!
这句话,龚继寒也知道,可是,他就是想证明一下——
不同人有不同的人生价值。
他龚继寒的人生价值,就是通过自己的努力,不被大家当成依靠老爹的儿子,也不仗势欺人,更要做善事,尽自己所能的……人人平等。
“哟,这不是那个号称要独立自强,抛下孤寡老人的白眼狼儿子么,怎么了这是,在外面混不下去,回来了?”
往外走的时候,正垂头丧气,忽然就听到一个陌生又傲慢的声音。
抬起头,他看到有着一双跟三哥一样桃花眼,却更女气,甚至有些流里流气的男人站在不远处。
警服一般都是扣得板板整整,此人却偏偏要开了三颗扣子。
而他看男人的时候,那男人——
宋其卫也看着他!
所谓纸里包不住火,宋其卫相信,过不了多久,他跟他妹的事儿就得吹到他耳朵里。
有些事啊,亲哥和非亲哥还是有明显的区别的。
在他和龚蓓蕾的恋爱里,龚明琪和整个局里的人,可能会觉得——
没什么,性别不同,不谈恋爱,这也没办法啊!
可是亲哥哥眼里,这件事,绝对是不负责,是渣男,是欺骗感情的混蛋。
这以后,说不定得打起来,那也就没必要交好了,再加上他有夺走莫歌的想法……与其那时候再撕破脸,还不如现在直接撕。
只是这龚继寒怎么不说话?不是说丫脾气挺大么,他可是问过一队,他当场骂过之前的一队长咧!众目睽睽之下!难道情报有误?
正寻思,那边儿龚继寒抬起头看他,声音低沉,冷淡,听不出喜怒,“你再说一遍。”
宋其卫一挑眉,桃花眼里全是挑衅:“说就说,我就是看不惯你丫作风,说走就走,还真当自己是个人才,要没莫歌你行么?马江的案子我早就看过,根本没你什么事儿,你还就是个吃家里饭的!”
他点完火就走,摆明要气死龚继寒嘞,可龚继寒却嗅到一丝丝熟悉,这感觉好舒服啊……
就该这样才对啊,千万别像是别人对他似得,巴巴结结,那他真受不来!说是受虐也好,欠骂也行,龚继寒在家这边儿,还就这个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