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爵想起凤真寻说霁初是被一本书捉去了,想来便是这本了,但他却并未表现出惊诧或者畏惧,依旧是那般清风云淡地饮着杯中酒。
“天呐,那要怎么和他打啊?”万俟凝却一脸愁苦地望向辰爵,像是在说:你有办法胜他吗?
辰爵回望着她,嘴角微微一扬,又对夜空道:“还有什么王,一并说了吧。”
夜空观察着辰爵的神色,看不出他的想法,只觉得他并不是在听自己对手的事,而是一件非常不相干的事,但既然他让他说,他便继续开口道:“炎王赤允,掌管魔界烟火。他手执一把长弓,可射穿一切,据说那把弓可以将人的灵魂从体内带出,所以他那把弓又叫‘猎魂弓’。”
万俟凝道:“奇怪,为什么这魔界的武器都是针对人间的?就算天魔神与大天神不合,那大天神可是掌管三界的,他们为什么不直接打到天庭去?”
夜空道:“我哪里知道?我只是照典籍复述。”
“典籍?”万俟凝问道,“哪里的典籍?”
夜空道:“大天昭寺!我修行的时候,看了不少上古典籍。据说初代九尾狐妖王圣战之后就迁到天阙宫去了,这些大概都是他的史官记载的吧。”
“哦。那他为什么要迁去天阙宫呢?”
“这我也不知道……”
辰爵笑吟吟地看着夜空,一双凤目云一般不可捉摸,笑意也似别有含义,他对夜空道:“最后一个王,大概就该是暗黑王茨镰童子了吧?”
万俟凝惊奇地问道:“大将军,你也知道魔界的事啊?”
辰爵道:“我也有典籍。”
夜空笑道:“大将军说得不错,那茨镰童子掌管魔界的审判,手执一把黑死神镰刀,据说那把死神镰刀大得离谱,也重得离谱,足足比他自己都还长出两尺。他这把重型武器几乎万人难挡,见风斩风,见雨切雨。别说接他一招,被那刀把打一下,都要肝胆俱碎,他虽体术见长,但好似所有的法术在他那把死神镰刀面前都失去了威力。他就如死神一般,那把镰刀随时可索取人的性命。”
魔界离神最近的六个魔,夜空悉数讲完,万俟凝几乎能感受得到天魔的势力已经可怕到无解的地步。
她想:那几个人随便谁出来都是扫平人间的主儿,更不要提他们也仅仅是天魔神的臣子。待那天魔神真的觉醒,如果大将军不和蓝宇尊联手,恐怕人间就是被魔界吞没的结局。
那会变成什么样呢?天魔神为什么一定要和人间过不去呢?
哪知辰爵却慢慢悠悠地说道:“这几个,都不足为惧,我说的那三个人,不在其中。”
辰爵的话,连夜空都为之一惊,他吃吃地盯着辰爵看了半晌,才缓缓说道:“大将军有把握胜他们?”
辰爵抿了抿酒,神情颇为散淡,说道:“三界也好,魔界也好,万事万物相生相克都有迹可循。所以,就没有不可破的术法。虽然他们的术法各有所长,看似无边不摧,但我们也能找出克制他们的人。”
夜空哈哈笑道:“不愧为人间第一神帅,术法强大容易,懂得知人善用才是最难得的。”
辰爵接着道:“他们的目的明确,就是和人间作对么,那又有何惧?”
夜空道:“那依大将军的意思,让你放在眼中的却是人间之人?”
辰爵道:“没错。”
万俟凝想了想,说道:“我听说凤真寻非常厉害!是修了上万年的樱鬼。他一枚花枝就能把你扔进轮回,几片花瓣就能隔断敌人的经脉。他平日里像是与世无争的世外仙人,但真的惹怒了他,他会让你死得无比凄惨。就是应了那句话:真正强大的人,在平时反而最温和柔软。大将军,是他吗?”
辰爵笑着摇头,道:“你也说了,他与世无争像个世外仙人,我和他无交集、无瓜葛,我何必惧他?”
“那倒也是,听说他温柔极了埃……”
万俟凝自言自语,像是有万千憧憬,夜空见她的模样,展开了笑容。
这是一个对爱情有着无限追求和向往的少女,她成长在深宫,见多了后宫争宠的尔虞我诈,便更知真情的弥足珍贵。
她需要的男人,亦或者说适合她的男人,其实不必多么聪明,亦不必多么强大,而应该是一个对她温柔如水,知她懂她的男人。
她见夜空看她的眼神有着异样的色泽,误以为他因自己叹了凤真寻的温柔而吃醋,连忙道:“那也不及夜空半分。”
夜空道:“是我不及他半分,温柔。”
万俟凝不想就此展开争论,于是眼眉弯弯,如将食之月,对辰爵道:“不是凤真寻的话,会是白家三兄弟么?”
辰爵稍微一怔,转瞬说道:“你是说玄狐族白家?”
“对啊!”万俟凝说道,“相传玄狐一族是和九尾狐妖王打天下的族群,虽然圣战时不少人进入了轮回,但万年前,轮回后的白氏三兄弟带着玄狐族异军崛起,是九尾狐妖王最重要的家臣。”
但却被逆卷修一夜之间灭了族。当然这句话只是辰爵心中所想,他知道此时不是提这件事的时候,但却对夜空听到白家三兄后的表现非常感兴趣,于是,向他投去了令人回味的目光。
与辰爵对视时,夜空的笑浅浅的,可以一把舀起来喝掉的样子。辰爵暗自思忖,他这般沉得住气,是真的没有把我放在眼里吗?
四目相互对接的几秒,两人却好似相杀了几个来回。
但万俟凝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