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快饿死了,你们快去煮饭!”
夜空笑笑,转身以轻快的步伐出了屋子,玲珑跟屁虫一样跟在他的后面。
“喂喂喂~~夜空你等等我!”玲珑跟着夜空进了厨房,“你怎么可以让公主以身犯险,夜探皇宫?”
“公主不是坐以待毙的那种人,就算我不说,她也不会被动等着命运安排的,我还不如为她想个可行的法子。”
玲珑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厨房里转了好几个圈,心神不宁地念叨着:“可是可是,那是皇宫嗳,守卫那么森严,还布满了结界,公主是知道的啊!公主就没有一点畏怯?”
夜空笑道:“没有。”
“太儿戏了吧!”
夜空挂着浅浅的笑容没说话,刚刚霁初那坚信不疑的神情却出现了他的脑海。那一刻,他看着她那高远皓洁的目光定定地与他对望,和他说:“你说去得,便去得。”
想着,他抿嘴一笑,脸上浮起温柔。
玲珑忙着把菜下锅,一回头看到夜空拿着明晃晃的菜刀站在那发呆,噗嗤笑了:“你打算举着菜刀到什么时候?”
“呵呵……”夜空弯着眼笑了,“烹饪真是门有趣的学问,我学不会也没什么不服气的了。”
“你不了解的都有趣……”玲珑不以为意,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菜刀,又娴熟地切起别的菜来,“我倒觉得你才有趣,你是怎么瞧出她的身份的?”
“那个很简单。”夜空道,“她刚进门就浑身散发着贵气,举手投足都不像普通人。我就有所怀疑,直到看见公主回来时的表情,我就更确定了。”
“刚刚你去见公主,她没骂你?”
“骂了。”
“怎么骂的?”
“说我煮的东西太难吃,害她现在还口渴。”
月朗星稀的苍穹下,响起玲珑一串清脆的大笑声。
朗朗月色沐浴着大将军府的院落,冬梅的清透幽香飘荡在夜色里。金瓦上铺着亮白的积雪,反映着月光散发着清寒的光。
与之格格不入的,是一抹黑色的身影,他端坐在金瓦上的雪中。他的身材不高,硕大的帽兜戴在头顶,遮住了面容。
他静静地坐在那里,视线像是生了根似的抬头凝望着月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高瓦之上的夜风将他黑色的束带吹得飘起来,在这月与雪的清辉衬托下,显得孤单寂寥。
突然,一个衣袂带风的声音响起,自他身边,又多了一个人影。
低沉沙哑的声音打破了夜的寂静:“好你个杜淳,居然一个人躲在这里。”
杜淳转头瞥了一眼满脸胡子拉碴的炽千云,面无表情地又转过头去,却把视线落在了对面的窗子上,炽千云也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那是属于辰爵书房的窗子,此时已是午夜时分,书房的灯还亮着,上面映着一抹辰爵的剪影。从影子上看,他披散着长发,穿着宽大的衣袍,正在给自己斟酒,桌子上已经横七竖八地散着好几个酒壶,他似是喝了很多,喝了很久了。
“他一晚上都在这喝酒?”
杜淳无声地点了点头。
“看来今晚有事要发生啊。”
杜淳扯了扯嘴角:“还是让大将军烦恼忧愁的事。”
“烦恼忧愁?想必是——”
杜淳截口道:“心照不宣。”
炽千云长叹一声,道:“想不到金戈铁马的大将军,也有动真情的时候。”
“金戈铁马与动真情并不冲突。”
炽千云听着杜淳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转头看了看他那苍白的脸,呵呵一笑:“没错,就像你。”
杜淳自嘲一笑,俊美得让人联想到春光:“我可比不上大将军。”
“有过之而不及。”炽千云笑道:“领命去接公主,却要半路拐到西域去陪姑娘赏花,回来差点连命都搭上,不仅如此,连我都要跟你受累。”
杜淳幽幽地道:“那种花的花期只有那么几天,我去年答应过她的。”
“她的心思并不一定在你身上,为了一个她随口说说的约定,你这样值吗?”
“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炽千云徒生万般无奈,盯着辰爵的影子,吃吃地道:“所以我说,深陷在爱慕之中,会变得没有出息啊!”
“有出息的爱慕,这种东西存在吗?”
“就是因为不存在啊……”炽千云别有深意地道,“我才在大将军眼里见到了杀意。”
“出现那种对手,大将军若没有杀意,就不是大将军了。”说着,杜淳不知从哪变出一把匕首,被月光照得明晃晃的,刺眼得很。他很随意地把玩着它,当真是陪伴他多年的老友。
这是属于杜淳的武器,但他的对手却没有一个人见过它。它小巧得几乎被人忽略,而当意识到它的杀气时,却是已被它夺去生命之时。
两人陷入了沉默,各有所思地凝望着辰爵的窗子,他仍在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桌子上的酒壶又多了好几个。
炽千云喃喃地说道:“酒真是个奇怪的东西,不想喝醉的人一杯酒就倒了,想要买醉的人却千杯不醉,而且却清醒得很。”
杜淳道:“如果连喝醉都是一种奢求,那人生过得不是很没有意思?”
炽千云嘿嘿一笑:“想要有意思的人生,那就让自己平庸一点,那样的话,只要稍有满足,就会幸福的很。”
杜淳不以为然地道:“幸福,是平庸的人才配有的东西吗?”
炽千云看了看他,道:“这自然也不全是,只不过能让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