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些丫鬟仆妇身上出了一番气之后,田思雨觉得自己心里的那口气稍稍的顺了顺,此刻正翘着兰花指接过侍女剥好的葡萄吃,她的贴身丫鬟则去了厨房,替她去端今日的加餐。
如今的她仍还在月子里,故而依旧奉行着一日多餐制。
不一会儿,那丫鬟提着两个大食盒回来了,食盒里装着的依旧是补身子的餐食,但是这丫鬟的脸色却不大好看。
已有人帮忙接过了食盒,将里面的盘碟一一摆放到餐桌上,田思雨则将那丫鬟叫道了自己身边,“怎么回事,出去一趟,回来就给我摆上了脸色。”
到底是跟着她从小到大的丫鬟,只一个表情便知道了对方心里在想着什么。
那丫鬟听到她的问话了,神情更加愤怒起来,凑得近了,这才悄悄与她道:”小姐,奴婢方才去给您拿小食,在路上听说这么个事,说是北屋里的李美人听说今儿个您和殿下两人吵了架,所以特地熬了冰糖银耳莲子羹端到了殿下的书房里,说是要为殿下去去火。”
那李美人是在她嫁给慕韶安之前,慕韶安所纳的侍妾,原先和慕韶安两人还算有些恩情,但自她嫁入这皇子府以来,便失了宠爱。
“不过是个跳梁小丑,能翻得起什么大风大浪来。”田思雨满不在乎的说道,顺手捻了一块燕窝糕来吃。
见她如此的不在意,她的丫鬟明显的有些着急,“小姐,本来我也是这般想的,但是告诉我消息的那人却说,李美人从进了殿下的书房一直到现在都未曾出来呢!”那丫鬟见自己的主子神情终于变了变,继续道:“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而小姐您的身子已不方便多时,只怕...只怕......”她说着抬眸看了眼田思雨,见对方示意自己继续往下说,这才大着胆子将后面的话给说了出来,“只怕李美人那小蹄子已经重新得了殿下欢欣。”
闻言,田思雨一把丢了手中那块被她咬得还剩三分之一的燕窝糕,“大胆贱.人,她这是活腻了吗?”
想当初她初嫁入皇子府的时候,这府里哪个人不把她捧得高高的,慕韶安更是因为她而无视了之前的那几名侍妾的献殷勤,后来她故意借口自己身子重,不想看到那么多的人在自己面前晃啊晃的,慕韶安便二话不说下令将那几名侍妾禁在各自的院子里不准出来。
可是现在,她不过才刚刚和他吵了一架,他就把当初对她得那些海誓山盟抛诸脑后了,而李美人那个小蹄子更是无视了禁令,从院子里出来晃荡了不说,居然还晃荡到了慕韶安的书房里。
那股原本就憋着没撒出多少的气,此刻堵得她更加厉害了。
田思雨猛地一拍桌子,将在场的人都唬了一跳,“来人,梳妆,去书房。”
此言一出,有胆大的站了出来劝道:“娘娘,您还未出月子,照理说是不能出去吹风,这李美人虽然可恶,但要是因此而伤了娘娘您自己的身体可就得不偿失了。”
“得不偿失!”田思雨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脸上露出几许讽意来,月子里不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比如:不能哭,不能动怒等等之类的,但是这些禁忌她打破的还算少吗?所以,根本就不差出去吹风这一项了。
更何况,此时她若是不抓紧时间将那李美人教训一顿杀鸡儆猴,等到了明天,可能还不需要等到明天呢,这北苑和西苑里的几位美人还不得闹翻天了,到时候她再去收拾,那可就不是费此刻那么一点点的小功夫了。
“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她咄咄逼人的问道,之前提出意见的那丫鬟立马跪了下来,“奴婢该死,是奴婢逾矩了,看在奴婢是第一次犯的份上,还望娘娘恕罪。”
田思雨瞥了她一眼,难得的竟没有罚她,“这次就算了,起来吧!”
那人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再不敢多说什么,赶紧的去给田思雨准备穿戴的衣裳了。
这时候,田思雨那贴身丫鬟凑了过来,“小姐,奴婢斗胆,方才铭心她说的没有错,你这要是去了,这万一伤了身子不说,只怕传到了陛下和娘娘耳中,还要说小姐您善妒呢。”
“善妒?”田思雨听到这个词明显觉得有些可笑,“区区一个李美人值得我嫉妒,呵呵~~~”和慕韶安的婚姻不过是她的下下策,她心中的那个人从未变过,所以区区一个李美人又算什么,在她和慕韶安的这段婚姻里,能入得了她眼中的唯有利益二字。
正如她的母亲田夫人所说的那般,她需要牢牢地抓住慕韶安,这样她将来才有机会登上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所以她今日所要做的这一切,不过是为自己的将来铺路罢了。
更何况,她此番过去,对付李美人只是一桩小事,真正的大事却是今日田夫人前来与她说的那桩。初时,她只是太过气愤,想当初慕韶成连眼神都不曾给过自己一个,现如今区区一个凡间女子却让他不惜违背蛇皇和蛇后的意愿也要娶到手,这样想想,她田思雨究竟比那凡间女子差在哪里了?
想到这里,田思雨忍不住拽紧了自己的拳头。
慕韶成,既然你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也行,那我就让你失去你原本所拥有的一切。
田思雨很快便梳妆好了,领着几名丫鬟气势汹汹地朝着慕韶安的书房而去。
此时的书房里,慕韶安和李美人两个证耳鬓厮磨着,两人的衣服更是散落了一地,守在门外的两名侍从听着里面传来的激烈声音,不由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