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读了不少报纸。a市的丧尸和他们的人类伙伴现在成了烈士,用这个称呼来形容代维大概再恰当不过了。所有的新闻杂志机关在重压下通过了形形色色的法律,虽然这些法律永远不会得到执行,但它们让人们感到安心了许多:法律规定向丧尸拥有的楼宇提供联邦警卫的保护,允许丧尸担任某些竞选产生的官员职位。a市法律机构甚至还产生了一项动议,任命一名丧尸担任市区执法官员。
杉木没有问我为什么想知道这点。他的反应让我稍稍感到被遗弃的滋味,因为我已经习惯了感觉自己在杉木心头占据一定的分量。但杉木这些日子里忙碌得要死,无论是在工作还是休息时间。艾琳说她认为杉木在和哪个女生拍拖,据所有店员的记忆,这是杉木的头一次拍拖。无论女孩是谁,我们中的哪个人都没见过她,这件事本身就古怪极了。我试图告诉杉木a市的变身人的事儿,但他只是笑了笑,然后找了个借口去做别的事情。
我的老哥顾松在某一天中午顺道来吃了顿午饭。日子和奶奶还在世的时候完全不同了。奶奶会在午餐时间准备上一桌丰盛的菜肴,然后我俩晚上就吃肉饼。顾松那时常常顺道过来,奶奶是个手艺高超的厨师。
“你和北一出了什么问题?”顾松吃完饭后就大大咧咧地问我。他没有在机场开车回家的路上问我,这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生他的气。”我说。
“为啥?”
“他违背了对我许下的诺言。”我说。顾松在努力地尝试表现得像一位大哥,我也应该试着接受他的关心,而不是面对他的追问抓狂。我并不是头一次地想到自己或许确实是脾气火暴,至少是在某些情况下。我牢牢地关上了自己的第六感,这样就只能听见顾松嘴上说的话。
“有人在罗城看见他。”
我深深地抽了口气,问道:“和别的女人在一起?”
“是的。”
“谁?”
“你不会相信的,是安雅。”
我双眼瞪着我的老哥,仿佛他突然宣布自己就是撒旦。安雅和我的共同点就以下几项而已:出生地点相同,都是女性,都留着长头发。
“这么说吧,”我面无表情地说,“我不知是应该大发雷霆,还是该大笑一场。你会如何解释这件事?”
因为要是说有人了解男女之事,那人就非顾松莫属。至少他懂得以男性的视点来解释这件事。
“安雅与你恰好相反,”顾松进行了一番心思过于慎密的分析,“无论从你想到的哪个方面考虑都是这样,她受过很好的教育,她拥有——我猜你大概会将它称作——贵族背景,她还是一名律师。除此之外,她的老哥安迪是位警察。他们会去听听交响音乐会,或者干别的鸟事。”
眼泪刺痛了我的眼睛。假如北一开口问我的话,我会和他一起去听交响音乐会的。
“另一方面,你很聪明,也很漂亮,还愿意容忍北一的那些小陋习。”我并不十分清楚顾松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所以心想最好还是别去追问。“但我们肯定不属于贵族阶级,你在酒吧工作,而你的老哥靠在马路上开车生活。”顾松侧过身子冲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