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要想想,就心疼不已。
慕迟曜走出书房,站在门板的前面,目视前方,眼中却牵扯出一丝丝的涩然。
她知道自己和父亲闹僵了,恐怕又会觉得一切是她的错。
但是他尽力了,改变父亲执着了二十几年的想法根本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办到的。
更何况,他父亲是真的将黛西当成自家人来疼,甚至不惜牺牲他这个亲儿子。
想来,倒是觉得有些可笑。
……
“迟曜?”
这时,徐徐的插进来一道轻柔的嗓音。
慕迟曜立刻不着痕迹的收敛了脸上多余的表情,不动声色的回过头,不远处,站着一身睡衣的黛西。
“你还没休息。”慕迟曜从书房门前起身,眉眼半敛着,语气也十分的客套。
黛西听到他的话,看到他的表情,喉间一涩,半天才说出话来。浅浅的轻笑,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刚刚去楼下喝水,无意间听到佣人说你回来了,所以想见见你。对了,今天要在这里休息吗?要不我先去把你的房间收拾出来吧,还有被子。”
“不用了,浅夏还在等我。”
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却让黛西如同置身地狱一般。
她愕住半晌,像是被人点了穴,接着笑出声,声音阴测测的,“浅夏浅夏,除了她你还知道什么?为什么你这么残忍的对我?迟曜,你明知道我对你的爱一点也不比她对你的少!”
慕迟曜抿唇,只是直视黛西,不闪不避。
黛西摇头,神情悲切,“难道真的要等我死了,你才会回心转意吗?”
慕清炀从房间里出来,恰好听到黛西这句话,心里打了个突,就像过去劝一劝黛西,因为她最近的精神状况真的很差。
但他还来不及迈出第一步,就听到了慕迟曜冷到极致的声音,“你有什么资格,说死这个字?”
闻言,慕清炀顿了顿脚步,下意识的隐身在走廊的转角处,所以没有人发现他的存在。
而听到了慕迟曜的话,黛西也是一怔。
慕迟曜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幽幽的开了口,“第一次自杀,时间竟然这么恰好。清炀给你带来要服用的药,你却在那个时候自杀。”
黛西后退了一步,没有去看慕迟曜的眼睛,“你、你什么意思,难道是说我,自杀都是演给你们看的一场戏吗?迟曜,你怎么能这么冤枉我?!”
“我究竟有没有冤枉你,你自己心里清楚。”慕迟曜平静无波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感情,“第二次,你母亲和我父亲到来,你是提前得到通知的。为什么偏偏那个时候?而且,久病成医,难道不知道吞营养药不会致命?黛西,真正改变的人,是你。”
黛西像是受到了慕大的惊吓,连连后退,知道整个柔弱的身体抵上冰冷的墙壁。慕迟曜轻叹,“我从来没有改变过我的立场,如果你需要我,我可以永远照顾你,就连浅夏也不会反对。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逼我,演这出戏给我父亲看,让他施压于我,我就真的能如你所愿娶你吗?黛西,你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爱,谈什么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