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了这么严重的伤,竟然还敢出来,竟然还敢坐马车!
拿起针线的时候,记忆里竟然浮现出她给自己缝合伤口时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她,阴险狡诈,心思阴暗复杂。
那天晚上,如若不是他拿毒药威胁她,他敢肯定她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
杜鹃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又不敢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掀开季冷颜胸口的衣服,听话的给他递棉布洗棉布,看着他拿针缝合伤口的时候,不由尖叫出声,捂住了嘴巴,吓得不敢动弹。
君临珏第一次拿针线,却不敢有丝毫的放松,明明可以让军医来的,天知道他到底发了什么疯,竟然自己动手了。
床上的女人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难受的低吟出声,身体开始乱动。
君临珏头也没抬的冷声命令:“按住她别让她动。”
千万别现在就死了。
就算要死,也别死在他的床上头!
杜鹃吓得手脚冰冷,听到男人沉沉的话语,手忙脚乱的跑过去按住了季冷颜的身体,低垂着头谁也不敢看。
君临嫣也是震惊了,从来没有见过人这么看伤的,可是却打心眼里愿意去相信他。
“愣着做什么?”君临珏声音压得很低,转头不悦的看了眼君临嫣。
君临嫣立马跑过去压住了季冷颜的腿脚,防止她乱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杜鹃觉得自己都要被男人强大的气势压得窒息而死了,他突然出声:“帮我把她翻身过来。”
杜鹃从来没有见过人这么看伤的,拿着针线跟缝衣物一样把伤口给缝合起来,触目惊心。
君临嫣却明显的能感觉到缝合之后的伤口,血流的速度正在变缓。
“背后的伤口没事,刚刚看过了。”君临嫣紧张的阻止。
君临珏起身,喊兰一把东西收拾了,这才扭头看早就被震惊的跟傻了一样的君临嫣还有杜鹃:“别告诉她是我缝合的伤口,知道吗?”
杜鹃机械的点了点头。
君临嫣奇怪的嘟囔了一句:“为什么?”
救了人还不能说了,说不定颜颜知道七哥又救了她一次之后就对他产生好感了呢!
君临珏剑眉一挑,威胁的看了眼君临嫣。
“我知道了。”君临嫣不满的低喃一句,看杜鹃:“上止血药试试。”
血好像真的不怎么流了,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是止住了的样子。
子车婴神色慌张的走了进来,到门口的时候还绊到了门槛,噗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废物!”君临珏冷嗤一声,居高临下的蔑视。
“哼!”子车婴手忙脚乱的爬了起来,直接就朝着卧室跑过去。
“等你过来,尸体都凉了。”君临珏又是一句冷嗤,狭长的双眸带着极端的不屑跟轻蔑。
“君临珏,还不都是因为你。”子车婴俊脸从未有过的严肃,讽刺回头:“你才是罪魁祸首。”
“是我吗?找人赐婚的,可不是我。”君临珏冷笑,抬脚走了出去。
子车婴握住拳头,气的胸口不断起伏着,跌跌撞撞的进了卧房:“怎么样了?他做了什么?”
“我七哥他给颜颜缝了伤口,就拿线跟银针缝的。”君临嫣不知道该怎么说刚刚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不过血好像不怎么流了,你看看。”
子车婴走近,伤口已经被人缝好了,洒了止血药粉,上头的药粉都是干的,显然是血被止住了。
那线,很细,应该是蚕丝线。
她身上的伤口,本来是用不到缝合的,只是一天之内裂开了两次之后,伤口面积变大,只能采取缝合的办法。
兰辰受伤的时候,就是她给缝合的伤口,拿的是普通的线,那次若不是兰辰命大,早就伤口感染发炎而死了。
后来的时候,他给兰辰拆线的时候她告诉自己可以用肠线跟蚕丝线来缝合伤口,他也尝试了一下,效果很不错,而且发炎感染的概率很小。
本以为兰辰会告诉兰一,让军队里的军医也用这种方法来处理大面积的刀伤,可后来才知道君临珏竟然不知道用肠线跟蚕丝线,而是用的普通的棉线,也导致军队里因感染死掉的人很多。
但是这次,君临珏怎么就想到用蚕丝线了?
子车婴给季冷颜把了脉,气息虽然很弱,但好歹的这条命保下来了,身子弱以后再好好的调养便是。
君临嫣一直觉得是自己对不起季冷颜,欠了她的,若不是她带着她去了皇宫,她就不会遇刺,也不会发生接下来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君临嫣越想越难受,趴在她床边低低的哭出声来。
杜鹃端着盆热水进来,看到君临嫣在哭,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子车婴本来是要找君临珏好好谈谈的,没想到兰一说他走了,回王府去了,憋了一肚子的气也找不到人发泄。
叹了口气,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的雪地里,看着天空飘洒而下的雪花,低低叹了口气,无奈的摇头。
皇上跟皇太后两道赐婚旨意,这个时候,怕不是全国上下都知道了大将军王跟季家小姐的婚事了,她就算找来了又能怎么样?皇上跟皇太后是不会收回旨意的,君临珏,都到这个时候了,怕是他早就已经做好了决定,不会冒险再去悔婚的,毕竟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他自己求的婚,一夜的功夫再反悔,他这个大将军的名号就成了笑
话。
这样一来,她该怎么办?接受赐婚嫁给七王爷?还是决然悔婚,或